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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特別不正常,我感覺他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麽,言行舉止都不像是他。”關于這一點,薄涼早前跟南榮月說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現在十分危險,以後還是盡量避開他。”指尖劃過薄涼微紅的下巴,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溫暖恨不得撕了南榮月。
自己捧在手心裏百般珍視萬般呵護的寶貝,被他那麽折磨,南榮月簡直是找死。
“嗯,我知道。”薄涼壓根不想再見到南榮月,不過就怕他糾纏不休。
“以後如果我沒空,就讓蘇木接送你上下班。”
“恩,好。”知道是暖大爺不放心自己,薄涼沒有拒絕,雖然很不習慣被人這樣保護着,但只要那人是溫暖,而溫暖又是全心全意的為了自己好,又有什麽是不可的呢!
“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覺。”見薄涼有些疲憊,溫暖細聲低語,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抱裏,窩了個舒服的角度,薄涼困得直打哈欠。
“恩。”跟溫暖細碎的說了幾句話,薄涼便沉沉睡去。
将她抱在床上,細心的掖好被子,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溫暖這才退出去,輕巧的關上房門,下了樓。
裴白的電話适時的打來,“暖,那家夥非要見你。”
“他怎麽說?”
“他咬着你不放,非說是你打了他,要殺他。警察還在醫院,你最好還是過來一趟。”
“連你這金牌大律師都搞不定?”溫暖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愉。
連裴白都頭痛的人物,看來真是小看了他。
“這小子傷的很重,警察不會相信他傻得自己打自己,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而且他說,你是為了搶他女人才把他打成這樣。”裴白坐在醫院外面的等候椅上,面色不佳。
“先治着,他最好別死了,那樣就沒意思了。”溫暖冷冷一笑,顯然跟裴白想到一起去了,都是十足腹黑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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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來醫院嗎?”
“老子沒空,我會直接跟劉局說的,他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希望他別被玩死才好。”
“好,我會好好配合你,跟他玩玩的。”
“告訴唯涼,給他做個全面檢查。”軍總醫院的醫資必須合理利用。
“OK,交給我。”
挂了電話,溫暖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滿目陰霾,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
直到煙霧散盡,溫暖才恢複往日那般清冷的面容,眼底帶着淡淡的淺笑,轉身進了廚房間,準備晚上的食材。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薄涼還在睡着,溫暖端着熬好的粥進了房間,輕輕柔柔的喚着薄涼。
“懶寶寶,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沒有回應,溫暖眉心皺在一起,有些擔心,走到床邊,才發現薄涼臉色紅的不正常,氣息也有些不穩。
顯然是發燒了,溫暖有些擔心,但理智依舊在,果斷找了退燒藥,把薄涼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涼,快把要吃了,你在發燒。”
薄涼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溫暖的話,按着指令做着動作,布洛芬藥片進了嘴裏,水也喝了一小口,只是吞咽的動作做起來好困難,藥還在嘴裏,過了水特別的苦。
薄涼只覺得藥卡在嗓子眼苦的讓人惡心,整個人幹嘔着,卻吐不出什麽東西。
“喝點水。”溫暖把水杯遞到她面前,想讓她喝點水過掉嘴裏的苦味。
可是薄涼整個人處在混沌狀态,加上吐得七葷八素,再也不願張開嘴巴,溫暖無奈,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水,在渡給她。
如此反複好幾次,才算是壓下了薄涼嘴裏的苦味。
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的,溫暖把她放在床上,知道她也吃不下東西,索性不再強求,拿了毛巾替她擦幹爽,收拾了一番,也進了被窩,把她抱進懷中,輕輕安撫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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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肋骨神馬的,分分鐘就斷了
薄涼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早上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
睜眼就看到溫暖睡着的容顏,指尖悄悄劃過他的臉頰,然後悄悄的退開,想要起身下床。
卻不想指尖劃過溫暖唇瓣的時候,卻別他一口含住。
“你放開。”薄涼有些害羞,輕聲嬌哧。
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便放開了薄涼的手指,而後一個吻落在了薄涼的額頭,輕柔的聲音有着蠱惑人心的魅力,“早安,涼寶。”
“早。”薄涼低着頭,幾乎把腦袋埋進被窩,害羞的像個鴕鳥一般,不敢擡眸看他。
溫暖不覺失笑,将薄涼從被子裏拉出來,率先起身下了床,換了衣服,順便幫薄涼拿了衣服過來。
自從薄涼偶爾過來過夜之後,溫暖的衣櫥裏就多了薄涼的一方地盤。
換上衣服,進了衛生間,溫暖遞給她已經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漱口杯,服侍的面面俱到。
兩人很快洗漱好,到了樓下,李嬸已經做好了早餐。
吃完早餐,見溫暖還沒有走,薄涼掃了眼時間,有些不解,“你不去公司?”
“我等下要去醫院,那家夥說要見我。”讓他等了一晚上,也該磨光了他的耐心才是。
“我跟你一起去。”
“你确定?”雖然不想薄涼參與這件事情,但他尊重薄涼的意見。
薄涼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要去。”
這次的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必須面對,必須跟南榮月說清楚,可不能由着南榮月欺負了溫暖。
“好,收拾好就走吧!”
兩人一道出了門,坐上溫暖的布加迪,薄涼心底還是有些不安的。
南榮月的變化讓她打心底裏害怕,這人就像是不在乎任何東西的不顧一切。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種不死不休的狠勁,是他們都無法抵擋的。
進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薄涼微微皺眉。
軍區醫院的高護病房外,唯涼已經等在了那裏。
見到他們過來,打了招呼,“暖,小嫂子,早。”
“早。”薄涼也淺笑着回應。
現在她對溫暖身邊這四少的印象越發好了,他們沒有初見面時候的敵意,對她而言自然是極好的現象。
“他怎麽樣?”溫暖視線掃過病房門,冷冷的。
唯涼勾唇一笑,笑的玩味,而後沖着病房努努嘴,“我好好招待了一番,全方位檢查了,似乎肋骨也斷了。”
溫暖挑眉,肋骨,算便宜他了。
自然,這肋骨斷了既不是溫暖打的也不肯定不是南榮月自己打的,當然是全方位檢查的時候,才發現的咯!
“他怎麽說?”
唯涼聳聳肩,他一早還在溫暖的被窩裏就被溫暖一個電話叫來了醫院,只知道那家夥因為沒用鎮痛泵叫喚了一夜,腦袋上的傷口縫了八針也是夠他受罪的。
不過他到底說了什麽,自己真是不清楚。
溫暖看了眼薄涼,淡淡的叮囑道,“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薄涼堅持。
無奈,溫暖面對薄涼,從不會說不字,只是摟着她的腰,輕輕将她帶進懷抱,擁着她一起進了病房。
南榮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嚷着,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沒睡着。
想來,也一定是痛的睡不着才對。
南榮月确實沒有睡着,身上的痛刺的他根本無法入睡,聽到房門開啓又關閉的聲音,南榮月倏地睜開眼睛,看着他們。
“真是可惜,你居然沒死掉,也沒殘。”溫暖的聲音冷冷的,有些陰森,更多的是對于南榮月的不屑。
如果南榮月殘了,或許他會考慮放過他,不過看他現在好好的躺在那裏,溫暖覺得還是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你別得意,就算你找人整我又如何?你以為我怕你?警察來了,我會告訴警察,你把我打得多麽嚴重。你還想殺了我,你說你這樣算不算謀殺未遂?”
“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你的話?”溫暖明明笑着,卻看起來十分冷冽。
“警察會做傷害評估吧!我這一身傷可造不了假,你等着吃牢飯吧!看到時候,薄涼會跟誰,是你,還是我。”
“南榮月你閉嘴,聽到你說話我都覺得惡心。”薄涼再也忍不住低喝,南榮月把她當死的嗎?
南榮月見薄涼動了怒,反而笑了,笑的十分張狂,“涼,你離開他跟我在一起或許我會考慮不追究他的責任。”
“南榮月,你太自大了。”薄涼冷哼,“別說溫暖會不會被抓進去,就算是真的抓進去了,我也會一直等着他。至于你,我早就說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現在的你,連半點尊嚴都沒有,我都替你覺得丢臉。”
聽到薄涼這樣溫馨的情話,溫暖牢牢牽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薄涼,你不要後悔。”南榮月面容變得扭曲,身上的痛越發厲害起來,加上薄涼的話刺激到他,一陣亂動,身上的傷越發難過,腦袋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後悔,只怕會後悔的是你。”溫暖冷笑看着他,接下裏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南榮月的心底防線,“軍總醫院會出一份傷害評估報告,至于報告的內容,只會評定為,初級傷害,不構成人身威脅,你覺得,我需要受你威脅嗎?”
溫暖冷測測的一句話徹底将南榮月打入冰窖,瞬間一陣惡寒,渾身止不住顫抖。
溫暖不願再與他多言,這件事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交代一聲自然有裴白處理,不過他還是想徹底當面斷了南榮月對薄涼的肖想,也讓薄涼徹底看清南榮月這個變态男人的真面目。
雖然對薄涼來說有些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出了病房,薄涼将自己的力量靠在溫暖身上,有些吶吶的問他,“暖爺,你說南榮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好多疑惑,關于那個屬于南榮月和葉星的孩子?去了哪裏。
他又怎麽會跟葉星分開。
當初不是愛的要死要活嗎?怎麽一轉眼渣南就良心發現般回過頭來找自己了?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葉星攀上高枝,把南榮月甩了。”
—————題外話—————
“唯小哥,你丫的太頑皮了。”
“不頑皮點怎麽能完成暖爺交代的任務,肋骨神馬的,分分鐘就斷了。”
“看來為娘要離你遠點,免得不知道什麽地方就斷了。”
“他們幾個都有女人了,你再不給我找個女人,我就……”
“唯小哥瘋了,快來個妹子把他弄走。”
☆、96 撕架
南榮月一直住在醫院裏,薄涼的生活倒是安靜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經過任朵的初選,最終剩下了三份設計稿交到了薄涼那裏。
一份是花兮的,一份是吳果果的,最後一份是新來的設計師田心的。
任朵自己的設計稿一早就交給了薄涼,但她作為這次珠寶設計案的負責人,實在不适合參與設計作品,而且她也想着把這次機會給新人。
薄涼一整天都在看着四份設計圖,細細思考,仔細研究。
終于,最後選定了花兮和吳果果的設計作品讓他們制作成品,到時候用成品來判定,到底誰的更合适。
臨下班的時候,薄涼叫來了花兮,悄摸的交代了幾句,花兮十分配合的點頭,沒有多問什麽,就自顧自離去了。
薄涼看着花兮孤傲冷清的背影,唇瓣微揚,笑容裏多了絲陰謀的味道。
吃一塹長一智,在葉星那吃的虧,她不會再次摔在同一個坎上。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花兮的作品只是半成品,而吳果果的設計卻拔得頭籌,定為珠寶展的壓軸設計品。
吳果果自然是極其開心的,哼着小曲跟任朵聊着天,“任經理,你說我是不是太幸運了。好開心。”
任朵一邊忙着手裏的工作,一邊懶懶的回答她,“你該謝謝花兮。”任朵其實很不解,按理說花兮的能力還在自己之上,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直接把半成品交上去,擺明了給吳果果機會上位啊!
“花兮,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那麽厲害,怎麽這次會出現失誤啊?”吳果果是标準的說話不經大腦,這話一說,換了別人一定會非常不爽之。
但花兮是什麽人,腹黑的段位不是一般的高,聽到吳果果與自己說話,壓根不搭腔,當做沒聽見。
吳果果也是毫不氣餒,對付花兮這樣高冷清高的人,就得臉皮厚。
“花兮,我知道自己沒有你厲害,所以我特別感謝你這次讓我得到這個機會,這次設計對我太重要了,真的,花兮,謝謝你。”吳果果說的真摯,卻也是大實話。
對于他們這樣的小新人來說,沒有好的設計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展示自己設計作品的重要場合。
而各個季度的秀場就是首選,吳果果剛進公司就遇上冬季珠寶服裝展,定然要下足功夫争得這個機會。
“唉,你就好了,被選上了,我連第一關都沒過。”與田心一起進公司的設計師方悅明顯的諷刺,視線還時不時掠過任朵。
畢竟是經任朵手,過關的才能入薄涼眼,給她過目。
不過誰有能肯定這其中沒有貓膩呢!
落選人心底的不服氣,可以找出各種理由。
“你第一關沒過,說明你設計的不好呗!”吳果果最不喜歡這種說話扭捏,陰陽怪氣諷刺別人的人了,第一時間就幫着任朵頂了一句。
“你以為你的設計品有多好,只不過撿了花兮的便宜罷了。呵!誰知道到最後,你的作品能不能展出去!”因為吳果果有些明顯讨好薄涼與任朵的行為讓方悅很不喜歡,連帶着直接否決了吳果果這人。
她們兩個後來的設計師經常聽到吳果果敘說以前與薄涼一起在珠寶課程班上課的事情,耳朵都聽出繭了。
若不是看薄涼并沒有偏私的行為,她才算心裏平衡了一些罷了。
但對于吳果果這人,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你說什麽呢?”吳果果也火了,設計師被人否決自己的作品,那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方悅這話一說出口雖然也是有點後悔,但話說出了,她也不會收回。
“吳果果,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你那三兩三的水平,除了巴關系,你以為到了別的公司,你能上位?”
“呦呵!那你也上一個位我看看,你嫉妒我直說,薄涼選我,你嫉妒、眼紅是不是。你連田心都不如,就別在那裏不知所謂了?”
“薄總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看只有你眼巴巴上杆子跟薄總套關系,也沒見薄總跟你多近乎,反倒是任經理,人家跟薄總那才叫好,你算什麽東西。”
方悅掃了眼任朵,十分不爽。
不過她不爽吳果果可以表現出來,但是不爽任朵卻不會顯露出來,畢竟誰都知道,任朵可是薄涼面前的大紅人,整個L&N誰人不知道,除了薄涼,她任朵就是一把手。
但誰也不知道任朵有幾斤幾兩,只當她是因着薄涼的關系才撈着個總經理來當。
任朵顯然也是聽到方悅明褒暗貶的話,卻沒有多說什麽。
設計師,心氣高的離譜,卻從來不檢讨自身,有沒有嚣張的資本。
任朵不吭聲,不代表沒有人整治他們,現在花兮好歹也是設計部總監,有着單獨的辦公間,但跟其他設計師離得很近,聽着兩人你來我往的争吵,低聲怒喝,“都閉嘴,不想工作,就滾蛋。”
雖然花兮平日裏冷冷清清不茍言笑話不多說半句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無害,但發起火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總監,明明就是吳果果挑釁。”方悅不愉的瞪着吳果果。
田心與另外一個同批進來的男設計師李天一直默默不語,看着他們撕架,但顯然他們倆與方悅一起進公司,顯然是站在同一陣營的。
而吳果果一個人就顯得特別孤立,花兮本來不愛與人多言,所以吳果果最喜歡纏着任朵。
這也是為什麽其他人這麽讨厭吳果果的原因。
設計部除了幾個設計師外還有六個助理,卻都很喜歡吳果果。
因為吳果果随和親切,跟他們打成一片。
“你自己不服氣我沒事找事就別怨我說你。”吳果果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你……”方悅氣結,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我說的話聽不懂?要麽閉嘴,要麽滾蛋。”
花兮已經有些不耐,皺着眉,臉色很難看。
方悅卻覺得花兮在袒護吳果果,更加惱火,“總監,是不是因為吳果果跟你們高層領導親近些,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偏袒維護,這是公司的潛規則嗎?”
—————題外話—————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給我捉蟲的,連續抓十個獎勵十個幣幣…二蘇真的忙shi,所以看不到蟲蟲…
還有啊,看文的妞們,可以來評論區簽到,連續簽到一個星期獎勵52個幣幣…怎麽樣,怎麽樣?
☆、97 擠兌走方悅
花兮只是冷冷昵了方悅一眼,語氣更是淡到了極致,“你的設計圖我看過,以你現在的資質,走潛規則上位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采用你的設計稿。有這個時間吵架,不如多抱幾個課程班。還有,設計師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還要有天分,依我看,你不但沒有天分,連努力也是白瞎的。如果你對現在這個位置不滿意,或者對薄總的決定不服氣,你可以選擇離開。大門轉左,慢走。”指尖遙遙一指大門的方向,面容清冽,帶着淡淡的霸道強勢,由內而外升騰出一股子不容反駁的氣勢。
由此可見,花兮是氣場強大的,甚至強大到足以媲美薄涼的地步。
薄涼一直坐在辦公室內看着外面的這一幕,心底對花兮越發滿意。不過這樣一個有才氣有魅力的人,一定不是她這一方小天地可以困住的,未來,他一定會綻放華彩。
輕輕點着腳尖,薄涼撥通了外間助理的電話,“讓方悅進來。”
“好的,薄總。”
助理秘書出了辦公室,見方悅站在工作間裏,顯得有位突兀,“方悅,總裁叫你去她辦公室。”
本來方悅還一身嚣張氣焰,卻在聽到薄涼找的一瞬間徹底蔫了。
進了辦公室,見薄涼低頭畫着什麽,方悅低低喚了一聲,“薄總。”
薄涼依舊低着頭,許久才回應她,“方悅,看完,然後告訴我。”随手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紙遞給方悅,薄涼挑眉,示意她看那張紙。
那張紙上是一副設計圖初稿,十分缭亂,沒有細化。
方悅看了半天,卻看不出個所以然,皺眉看向薄涼,“薄總,我……我不明白。”
薄涼又把任朵和花兮都叫了進來,視線掠過三人,努努嘴,“給任朵。”
任朵從方悅手裏接過稿子,有些明白了薄涼的用意,這個下馬威,果斷夠狠,老大的腹黑段位才是最高級別的。
掃了眼,根本不需要薄涼多說什麽,任朵就把設計稿遞給了花兮。
花兮也是極快的掃了一眼,看向薄涼。
“說說看。”簡單明了,薄涼說的沒頭沒尾,但兩人都明白薄涼的意思。
“冰彩玉髓。”任朵先開口。
花兮搖搖頭,“我覺得碧玺更合适,最好是天然無燒帕拉伊巴碧玺。”
“輔石呢?”薄涼又問。
“鑽石。”
“當然是鑽石。”
這一次,任朵和花兮同時開口。
薄涼唇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看向方悅,“懂了嗎?”
方悅這下顯得更茫然,搖着腦袋,“不明白。”
“第一:這幅圖你看不懂,就說明你資質不過關;第二,不需要我多說,他們就能夠輕易的答出我設計的這款作品所需要鑲嵌的主石,輔石;第三,你壓根不知道設計是什麽!”
一番話說得方悅羞得臉都燒紅了,不過她卻依舊十分硬氣,覺得花兮和任朵不過是仗着跟薄涼十分熟稔,所以才這般默契。
“我不服氣。”
“噢?不服氣是嗎?那你來解說解說我這幅設計稿。”
方悅看着缭亂的草稿,十分嫌棄的樣子,“這份設計稿本身就有問題,設計不合理,款式也不好,而且設計師毫無美感可言,這樣的作品根本賣不出去。”
“哦?是嗎?原來品鑒局下一季的新品這麽多缺點,看來我應該通知品奚一聲,讓他換了這份設計作品。”
薄涼笑的清清淡淡的,捏着設計稿紙的一端,而後随意一丢,又拿過剛才自己畫着的稿子,揚起,面向他們三人。
方悅早在聽到品鑒局下一季新品的時候直接膽顫了,再看到薄涼捏在手裏的設計稿,正是那草稿版的細化稿。
羽毛設計的項鏈,每一尾細小的羽毛上都鑲嵌無數細小碎鑽,最後在羽毛的尾端,嵌入一刻……翠綠碧玺。
果斷,跟花兮說的一點不差。
就連任朵也表達了自己意見。
只有她,蠢得什麽都沒看出來。
“你還覺得自己專業過關嗎?一份初稿就把你難倒了。L&N小廟容不下大佛,我會讓財務給你結算清楚。”
“薄總……”方悅不願離開L&N,這裏相對于其他公司的待遇好許多,而且像她這樣的三流設計師,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特別不容易。
哀求的看着薄涼,希望她能給她一次機會。
“我不喜歡沒本事卻高傲自負的人。”薄涼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方悅整張臉都慘白了,從辦公室出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卻久久不願離開。
任朵也回了辦公間工作,薄涼卻是把花兮留下了。
“明天我給你放大假,一切按計劃進行。”
“恩。”花兮淡淡應了一句,就準備出去。
薄涼卻輕幽幽說道,“花兮,我真的對你十分好奇,以你的本事,不應該在我這做個小小的設計總監才是,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跟花兮相處久了,薄涼對他的評價有些變了。
花兮這個人,一本正經、思想守舊、毒舌腹黑、用當下最流行的一個詞形容就是禁欲派代表。
時不時逗弄他一下也是蠻有趣。
“我只是在做我願意做的事。”花兮丢下這意味不明的話便直接出了辦公室。
“诶!”薄涼看着花兮的背影,哀嘆一聲,好一個美人背影,卻偏偏把話卡在了心癢癢的位置,只說一半,十足的吊胃口。
經過這一鬧,方悅算是被吳果果擠兌走了,而剩下的兩人卻更加團結一致排外了。
下班的時候薄涼叫上了任朵一起,今天暖大爺說有聚會,讓她領着小朵兒一道去。
眼看着薄涼和任朵出了辦公室大門,田心才悄悄的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田心和李天見吳果果收拾東西離開,便也匆匆跟了上去。
☆、98 吃醋
吃飯的地方在碧水公館,這裏是高級的私人會所,隐私性好,環境更好,背靠半山,倚着一汪碧水湖,臨窗眺望,滿目碧色。
薄涼他們來的晚了,溫暖等在外面,指尖煙霧缭繞,坐在回廊的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薄涼還沒走進去,遠遠的就看見陸薇從公館裏出來,坐在了溫暖旁邊,親昵的環上溫暖的胳膊。
那一幕有些紮眼,心底有些難受,雖然知道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兄妹關系,但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之間過于親密,薄涼還是別扭了,直接挪開了視線。
任朵拉着薄涼就沖了過去,看着陸薇整個人都要膩歪在溫暖身上,還笑的山花爛漫,有些氣惱的推開她,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溫暖的旁邊,哼了一句,“不知羞恥。”
小聲嘀咕着,任朵不屑的瞪着陸薇,虎視眈眈樣子,戒備的看着暖大爺,生怕一個不留神暖大爺就會被陸薇拆吞。
溫暖見薄涼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直接摁了煙頭扔進垃圾桶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麽來的這樣晚?”
“如果不是晚了,還見不到這麽相親相愛的一幕。”薄涼不鹹不淡的說着。
溫暖拉過薄涼的手,不顧她的掙紮直接包裹住,觸手一片冰冷,“怎麽不多穿點,手都凍冷了。”
見薄涼不理會自己,溫暖皺眉,“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事先也不知道陸薇會來。”
潛意識裏,薄涼是不怎麽想見到陸薇的,上一次在溫暖家裏鬧得不愉快,而且明知道這小姑娘一直深愛着溫暖,她就是無法心平氣和對待她。
這也是女人內心深處的占有欲在作祟,就算明知道這件事物是自己的,卻總是擔心着這東西太過美好太過優秀,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人搶了。
此時的薄涼就在經歷這樣一個過程。
“就算你知道,也會來,不過如果你提前告訴我陸薇在,我是不會來的。”薄涼就像只刺猬,還是會紮人的那種。
就算觸摸一下,都會紮破手指,更別說整個擁抱進懷中,那結果只會是遍體鱗傷。
“薄涼,來都來了,那幾個臭小子就等着見你呢!進去吧好不好?”
薄涼挑了挑眉,沒回答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陸薇淺淺勾着唇角,從回廊的長階上站起身,來到薄涼面前,“涼嫂子,等了你好久,快些進去吧!免得到時候幾個哥哥都要說你沒規矩了。涼嫂子,既然成了阿暖的女人,自然要融入阿暖的圈子,如果覺得自己融不進,或者說不合适,還是趁早……離開他的好。”
“你亂說什麽呢?”溫暖低低責備着,有些無奈。
薄涼昵了陸薇一眼,“陸薇,你怕我,對嗎?”
陸薇看她的時候眼眸微閃,所以薄涼斷定,陸薇一定底氣不足,或許,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他們倆的秘密關系?又或者是因為其他?
“放屁,我為什麽要怕你?”陸薇忍不住爆了粗口。
此時此刻穿着優雅禮服裙,淺灰色皮草的陸薇一直極力維護的優雅淑女形象因着一句粗魯的話,徹底破功。
薄涼輕笑,嘆息,“陸薇,如果我是你,會覺得自己特別悲哀。”
“你說什麽?”
“你明明知道暖不會喜歡你,所以你嫉妒我,才會一直不斷的挑釁我。但你這樣做只會讓暖讨厭你,更不能達到喜歡上你的目的。換做聰明點的,一定想着怎麽讨好我,還不是針對我。”薄涼頓了頓,話鋒一轉,“而且,我根本沒把你當成過對手,段位太低,戰鬥力不夠,我怕你的級別不夠我虐。”
說完,不再看這兩兄妹,仰着腦袋,停止胸膛,領着朵兒小尾巴,薄涼率先進了碧水公館。
“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她。我已經認定了薄涼,是絕不會改變的。薇薇,你應該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是把你當做妹妹,就算沒有薄涼,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但我不會失信于媽媽,我答應她好好照顧你,就一定不會對你視而不見,撒手不管。只希望你不要繼續執拗。”溫暖小聲的說着,卻也滿是無奈。
眼看着薄涼越走越遠,也不等陸薇回答,溫暖便急急追了上去,“涼寶,等等我。”
陸薇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緊咬下唇,指尖深深的刺進手掌心。
今天這場宴,除了啓西四少外,還有顧西錦、陸薇,而最讓薄涼覺得不可思議意想不到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飯桌上的,卻是花七瑾。
花七瑾本來是極度別扭的坐在那裏,十分坐立難安的,這會見到薄涼進來,特別激動。
“薄涼你快來,這邊坐。”花七瑾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輕聲喚了薄涼。
任朵想要跟着薄涼一道過去那邊,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說話,卻不想直接被坐在最靠近門邊位置的裴白斷了去路,一把拉過去,就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左邊是裴白,右邊是任天北。
任天北見任朵跟裴白之間別別扭扭的樣子,不禁搖搖頭,哀嘆,“女大不由人啊!”
薄涼坐在了花七瑾右邊,右手空下的位置下一秒便坐了人,正是一路跟過來的暖大爺。
薄涼決定暫時不理他,給他點顏色看看,便扭着頭跟花七瑾咬耳朵。
越過花七瑾看向她身側的男人,金絲邊眼鏡,視線順移到下一個位置,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不戴眼鏡的表情冷森嚴謹,沒有帶着金絲邊眼鏡的那張臉,時常揚着溫潤的笑容。
這樣一看,花七瑾身邊坐着的是顧西決,顧西決另一邊,正是顧西錦。
“小花花,我有點暈了,你今天是誰的女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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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蘇已經聽到公雞打鳴了。我快要坐到天亮了。
☆、99 吻一個
花七瑾努努嘴,視線一掃,都不帶回答的,薄涼就已經明白了。
因為恰巧此時陸薇進來,坐在了顧西錦的旁邊。
這下一目了然,看來小花花這丫頭是被顧西決帶來的。
“你怎麽會跟顧西決一起?你不是一直纏着顧西錦的嗎?”
薄涼毫不留情的揶揄。
沒等花七瑾回答,顧西決便笑着跟薄涼打招呼,“小嫂子。”
“恩。”薄涼沖他點了點頭。
“我是被他抓來的,壓根不知道會有飯局。”花七瑾小小聲的在薄涼耳邊低語,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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