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在這裏面添加字數了,是個大張
放出來的可能性極大。”裴白想到剛才從警方那裏了解到的事情經過,有些擔憂。
這類案子他以前就接觸過,一旦林麗把罪證全部擔下來,警方沒有進一步的證據也是不能給袁丹若定罪的。
“我不希望她還能從警察局走出來。”溫暖的态度很明确,看着裴白為難的樣子,溫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她出來,就讓姓李的小子纏上她。”
“我知道這麽做。”裴白了然,瞬間明白溫暖的意思。
溫暖的肩頭被裴白輕輕拍了下,似是無聲的安慰,“很晚了,你也快進去吧,我先回去看。”
“好。”溫暖看了裴白一眼,見他離開,才轉身進了病房。
溫暖一直守在薄涼床邊,寸步不離。
薄涼半夜醒來,手被溫暖緊緊握着,見他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一瞬不瞬,心底有些難過,有一種悲傷的情愫莫名的湧動,讓她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溫暖,你怎麽不休息。”剛睡醒的薄涼聲音有些啞。
“我想看着你。”溫暖聲音低低的,細長的手指拂過薄涼的額前,拂去遮擋住她視線的發絲,然後輕輕捧着她的臉,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觸手一陣細滑,“還難受嗎?”
薄涼搖搖頭,卻沒在開口,喉嚨裏有些幹癢,薄涼忍不住咳了兩聲。
溫暖立刻起身去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讓她潤潤喉。
“好多了。”薄涼喝了水,才覺得舒服一些。
溫暖放下杯子,又坐回床邊的凳子上。
“還要好久才天亮,你再睡會,我陪着你。”
“那你抱着我睡。”薄涼往床的裏面挪了挪,撒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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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現在敏感又脆弱,再也禁不住任何摧殘。
而溫暖,則是她心房中築起的防線,堅強不可撼動。
溫暖掀起被子的一角,順勢躺下,然後将薄涼整個人圈在懷抱裏,緊緊的,圈在懷抱裏。
薄涼感受着身後的溫暖,原本有些唯涼的心漸漸回暖,她背對着溫暖,幾乎落淚,默了許久,才強忍下心底的悲傷,轉過去貼上溫暖的胸膛,埋在他的身上,聲音悶悶的,“溫暖,我們辦婚禮吧,越快越好!”
“好。”溫暖沒有一絲猶豫,直截了當的回答。
溫暖沒有告訴薄涼袁河被殺的事情,他不希望她去想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有他處理。
這一夜,很漫長卻又很短暫,天光放亮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顯得那麽美好,那麽不真實。
任朵一早就來給兩人送早餐,站在病房門外看着這幅場景,一陣感觸,沒忍住就落了淚。
裴白替她抹了淚,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本想安慰一下懷中的小女人,卻不想小女人生出了利爪,一把推開他,“裴大叔,你躲開點,別摟摟抱抱讓人誤會。”
“任朵,別鬧了。”裴白有些弄不明白任朵這小丫頭的心思了,對于近段時間她明顯的疏離,很是不解。
任朵卻不解釋,只是擡眸看向病房內,兩人都已經醒了,溫暖端了溫水在床邊幫薄涼洗手,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老大,我給你買了好吃的包子,快點吃。”任朵坐在床的另一邊,把包子放在桌子上,努力擠出一個笑臉,生怕自己一個繃不住又哭出來。
老大為什麽要經歷這麽多磨難,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薄涼接過任朵遞來的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滿滿的幸福感,“真好吃。”
“老大你多吃點,今天我就回家讓我媽炖些雞湯鴿子湯來給你,養身子的,可好了。”昨天回去她就去請教了自家老媽,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便央求了親愛的母上大人今天買一些回去炖。
溫暖也沒想到向來粗線條的任朵會那麽體貼,瞄了她一眼,卻看到任朵身後不遠處站着的裴白目光灼灼的全落在任朵身上,眸底卻有着些許無奈。
這兩人,又出什麽事了?
任朵和薄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裴白遞了個眼神給溫暖,示意他出去,兩人在走廊上說了幾句話。
陪了薄涼一會,溫暖交代任朵照顧薄涼,便和裴白一起離開。
“我跟裴白去一趟警察局,很快回來。”
“你要告她們是嗎?”薄涼很聰明,一下就猜中溫暖的想法。
“恩。”溫暖點點頭,也沒打算瞞着她。
薄涼默了兩秒,然後才望向溫暖,眸光堅定,“我以後都不想看到她們,這次的事情該怎麽做就這麽做,希望她們得到懲罰之後,能改過自新。”
溫暖原以為薄涼是要替她們求情,卻不想她居然會是這麽堅定的态度。
果然,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薄涼,愛恨分明,對傷害自己的人絕不心軟,善良卻不懦弱。
溫暖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讓她安心養好身體,餘下的一切都交給他。
這一次,林麗怕是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了,殺人逃逸,可不是小事。
她想改,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更何況,她态度惡劣,對于殺害袁河始終強調是袁河自作自受。
最後的結果,不是死就是終生監禁。
至于袁丹若,就算讓她逃了這一次,出了看守所也沒她好日子過。
傷害了薄涼,她就要承擔後果。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溫暖和裴白一起去了警察局,任朵一直陪着任朵,給她說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臨近中午的時候,品奚卻來了。
品奚拿了一小束紫色桔梗,還拎着果籃,看到薄涼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神色有些黯然,卻不動聲色的跟薄涼打招呼。
“你……還好嗎?”
“恩,挺好的。”身體已經沒什麽感覺,只是心裏卻十分難受。
只是她強壓下這份難過的感覺,努力的讓自己開心起來。
她不想把傷痛帶給身邊的人,她希望可以開心快樂的生活下去。
壓抑的生活她過了太久,接下來的日子她希望每一天都可以開心幸福。
有溫暖陪在她身邊,所以的一切她都可以扛過去。
“沒事就好。”品奚放下果籃,又找來病房裏的花瓶把花插上,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品總,公司這兩天還好吧!”任朵一邊削蘋果,頭也沒擡的問他。
“挺好的,放心吧!”
薄涼好些日子沒去公司,許多原本不需要他負責的事物也都落到他的身上,加上這兩天任朵也請假了,一個總裁一個總經理都不在,他和花兮簡直要忙瘋了。
“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麽,品奚看向薄涼,欲言又止,“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的一些項目接二連三的被人搶走,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搗亂。還有下一季的季度展會也改由魅力負責了。現在魅力和星光兩面夾擊我們良品,我擔心。”
“不需要擔心。”薄涼眸光幽幽,定定的看向某一處,良久才繼續說道,“這兩家,我早晚要一起收拾了,概算的賬也該好好算算了。”
“老大,你準備這麽做?”任朵不解的看向薄涼。
“他們當年設計我,這次我就設計回來,順便把當年的事情大白天下,我倒要看看,這兩家是狗咬狗還是同甘共苦,到時候,如果星光棒打落水狗,那恰好就是我收購魅力的最好時機。任朵,我上次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當然,早就已經全面準備着,就連天使之翼,我也已經找回來了。”
“很好。”薄涼眸光含笑,光彩熠熠,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叫做魅力的東西。
工作中的薄涼,确實魅力十足,也不怪品奚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薄涼,這就是她自然而然的魅力所在,并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東西。
就在他們說着工作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走進病房的卻是最讓薄涼意想不到的人。
“未央?”任朵手裏的刀啪的落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墨未央,她……她不是死了嗎?
任朵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知道她出了車禍,那段時間她還很難過,想着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離開,覺得特別傷心。
現在墨未央出現在她面前,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品奚也同樣看向墨未央,但表現的卻沒有任朵那麽驚訝。
顯然,品奚早已經猜出來了。
薄涼半靠在床頭上,看向墨未央,她也同樣穿着醫院的病號服,但是看起來神情自若,膚色更是白裏透紅,心情似乎也是極好的。
“有事嗎?”
薄涼請淡淡的問着,卻絲毫沒有驚訝、疑惑這樣的情緒,這讓任朵更暈了,視線忍不住在兩人身上流轉,布滿疑惑。
“聽說你住在這裏,就來看看。”墨未央淺笑盈盈,再也不是薄涼記憶中的那副模樣,完全就是另一幅面孔,連任朵都覺得,眼前這個人一點也不像墨未央。
以前墨未央給她的感覺最多就是知性稍微帶點性感,眼前的這個墨未央,眼底更多的卻是不屑與嘲諷,周身的氣勢也是十分淩厲。
“謝謝你的關心,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對了,我忘了說,我剛剛生了孩子,是個可愛的男孩,我想你一直很喜歡孩子,所以抱來給你看看。哦,對了,孩子的爸爸你也認識的,就是曦年,許曦年。”墨未央說完,就有人從門外進來,抱着個孩子,朝着病床走去。
薄涼看到孩子整個人瞬間呆住,呼吸一滞,眸光微閃,卻是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孩子咿咿呀呀的哭聲傳到薄涼耳朵裏,更是讓她一陣寒蟬。
孩子!
孩子哭了。
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哭泣,怨恨她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薄涼将腦袋埋進被子裏,壓低了聲音哭泣,像個鴕鳥,躲避着外間的紛擾。
任朵看着墨未央,兇巴巴的叫嚣,“墨未央,你這是幹嘛,你明知道老大剛沒了孩子,還要來刺激老大,你安的什麽心?你快點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哦?不客氣嗎?”墨未央揚眉,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薄涼,冷聲說道,“薄涼,你也會有心痛的這一天,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現在的你像什麽你知道嗎?就像只縮頭烏龜,什麽都不敢面對,你之所以會敗得那麽慘,追根究底還是因為你太自大,太自負,你太小看身邊的人事物了。薄涼,你知道為什麽你會失去孩子嗎?因為你不配……”
“你閉嘴。”品奚整個人顫抖着,怒斥墨未央。
墨未央轉而看向品奚,笑的更加諷刺,“怎麽,你心疼了?品奚,你也就是個窩囊廢,你不是喜歡薄涼的嗎?那你去搶呀,把她從溫暖手裏搶過來呀!怎麽着,你不敢吧!你就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承認自己的心。當初我死心塌地的想要跟着你,你是怎麽跟我說的,只怕你都忘了吧!可是我記得,我永遠都記得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傷痛,這些傷痛我都會找薄涼一一讨回來。”
薄涼整個人埋在被子裏,不聽不問,把外界的一切都隔離掉,不去想不去看,自動屏蔽。
可是那些話卻像針一般紮進薄涼的心裏,紮的她快要窒息。
“薄涼,你等着看好了,看我怎麽一點點把良品珠寶瓦解,看着我怎麽踩着你的肩一步步走到最高點。”
薄涼,是她心底最大的恨,她會不惜一切,把她踩在腳下。
即使是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即使是幫那個男人生孩子,她也在所不惜。
聽到這裏,薄涼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也不管臉上的淚,眸光冷冷的睨着墨未央,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墨未央,你覺得現在過得幸福嗎?為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生下孩子,連名分都沒有,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快樂嗎?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失去了最好的知己,失去了以前開心快樂的生活,變成現在這樣,被許曦年控制着,被許星光控制着,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心,你快樂嗎?”
許星光……
她欠媽媽的,早晚她會讨回來。
墨未央沒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她的眸底有着閃爍不定的猶豫,有着深深地疑慮,薄涼确定,她一定過得不快樂,卻為了打敗自己,甘願去過這樣的生活。
就在墨未央遲疑的當下,一道淺淡的男聲飄了進來,許曦年站在墨未央的身邊,輕輕樓上她的腰,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狠狠的掐了一把,臉上保持着優雅的微笑,看着滿臉淚痕的薄涼,态度堅定的推翻她剛才的理論,“誰說未央不幸福,跟我在一起,未央一直都很幸福,是不是,未央?”
“當然,我只愛你,我很幸福。”墨未央表情不變,轉臉看向許曦年,态度十分了然。
許曦年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然後啃啃的咬了一口,才放開她,看向薄涼,“倒是我親愛的妹妹,你看起來似乎過的十分不好,一臉憔悴的樣子啊!是溫暖太虧待你了嗎?”
許曦年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似笑非笑的樣子讓薄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薄涼很想呸他,狗屁妹妹,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當年的那份鑒定報告,說不準是造假的呢!
不過不需要薄涼收拾,自然已經有人前來收拾許曦年。
薄蘊聽說了薄涼的事情,趕來醫院,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叫嚣着的許曦年和墨未央。
墨未央他是認識的,但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而這個許曦年,他也認識,晚宴那天當衆調戲薄涼的那家夥。
他很早就想扁他了,今天真是好機會。
薄蘊的拳頭任誰都是吃不消的,一拳揮過去,許曦年直接倒在地起不來。
墨未央吓得尖叫一聲,忙去扶他。
卻不想許曦年一把揮開了墨未央,踉跄着站起來,抹了抹唇角的血跡,痞氣十足的看向薄蘊,挑着眉,十足挑釁的指了指自己的臉,大聲叫嚣,“來,照這打,打呀!”
薄蘊壓根不和他客氣,狠狠的又一拳頭落在他的臉頰上,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軍官打人啦!快來人啊,當官的打人啦,咱們啓西市的薄大隊長打人啦!”許曦年躺在地上,燦笑的看着薄蘊,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揚高了聲音,直接叫嚷了起來。
這一下,周圍病房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許多人都圍了過來。
薄蘊看着圍滿人的病房,眸色暗了兩份,看向許曦年的目光帶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許曦年完全不把他的目光放在眼裏,眼波含笑,然後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嘴角的血随意的往臉上一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險些摔倒,最後虛扶了墨未央一把,才算穩穩的站好。
薄涼坐在床邊,看着情況不對,沖着薄蘊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許曦年,請你離開。”薄涼的聲音很冷,看向許曦年,态度很明确。
薄蘊明擺着就是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算計了
這人,果然夠陰險。
“呦,薄涼,你這叫什麽?自家人不幫,幫着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啊。”許曦年輕笑一聲,歪着腦袋看向薄涼。
“我只有薄蘊一個哥哥,你算什麽!”薄涼皺眉,看向他。
這件事薄蘊還不知情,他不能讓薄蘊在這種情況下知道這件事,他一定無法接受。
而且許曦年是薄家兒子的事情還沒進一步認證,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你是姓薄的,雖然我改了姓跟我媽姓許,但我骨子裏還是姓薄的,你面前這個,可不姓薄吧!他不過是薄家收養的兒子罷了。薄家連親生兒子都不要,卻要你這麽個假冒的兒子,真是你諷刺。”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薄蘊一把扯住許曦年的衣領,拳頭高高揚起,欲要落下。 “哥,不要。”薄涼對着薄蘊搖搖頭,“他就是想激怒你,別聽他瞎說。”
“我瞎說?哦!我忘了,你們都不知道真相,難怪啊,為了認回你這個女兒,薄老頭自然是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
“你閉嘴,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薄家的兒子。”薄涼低喝一聲,制止了他的話,整個人從床上跳下來,握住薄蘊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又冷冷的轉向許曦年,“回去告訴你媽,當年她逼死我媽,今天我就可以逼死她兒子,還有她孫子。”
別怪她狠,她已經承受太多傷害,再也無法失去更多了。
☆、171 婚禮前夕的變故
“是嗎?你想怎麽做?”許曦年滿臉挑釁的笑着,他确信薄涼沒那個膽子。
薄涼唇角勾笑,放開握着薄蘊胳膊的手,轉身一下子沖到抱着孩子的保姆身前,一把奪過她懷抱着的嬰兒,高高的舉在頭頂。
“哥,你讓開。”薄涼不想讓薄蘊牽扯這事,轉頭望向品奚,眼神冷冽,“品奚,幫我揍他兩拳。”
她不想再忍,不想再壓抑,不想在活的那麽辛苦。
反正,不管她怎麽做,都能收拾幹淨這一切。
她不能給薄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事,他們出馬就夠了。
薄蘊知道薄涼的意思,直接退開。
品奚早已經惱火了,這下更是不需薄涼吩咐直接走過去狠狠的揮了幾圈,全都砸在許曦年肚子上。
“許曦年,我告訴你,不要再來考驗我的耐心,就算你真是爸爸的兒子,我也不會跟你客氣。”薄涼抱着孩子退到任朵身後,冷冷的睨了一眼許曦年,态度十分強硬。
“你敢,薄涼你快把孩子放下來。”許曦年看着被薄涼抱在懷裏的孩子,一下子急了。
墨未央也吓壞了,她完全沒想到薄涼居然會這麽做,她的孩子沒了不是應該大受刺激不堪一擊嗎?
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犀利?
“我為什麽不敢?”薄涼看了一眼懷抱裏的孩子,聲音有些虛,像是從遠處飄來的一般,然後擡眸望向許曦年,冷聲質問,“你們把我逼到這一步,不就是想讓我做些什麽嗎?現在我可不正是遂了你們的心思,把你們順便把我自己往死路上逼。”
“薄涼,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快把孩子還給我。”墨未央驚聲尖叫,幾乎要撲過去搶孩子,卻被任朵一把推開。
“你還知道孩子?難為你們帶着孩子來耀武揚威,現在才想到孩子?”薄涼輕輕捏了捏懷中小家夥的臉蛋,他不哭不鬧正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薄涼,“孩子何其無辜,為什麽要拿孩子來做文章?你們是覺得我還不夠慘,非要補上一刀才開心嗎?”
她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就算補上一刀也不覺得痛了。
她已經痛到麻木了。
墨未央被任朵攔住,十分着急,卻又不想向薄涼求饒,只能無助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就算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是看當下這個樣子,任朵也知道是墨未央有問題了,自然是要幫着薄涼的。
攆完了墨未央,任朵手臂一揮,對着窗外看熱鬧的人喝到,“自家人處理家務事,都散了,有什麽好看的。”
這一句,果然唬的人一愣一愣的,那些人三三倆倆的散去,再也不敢多管閑事。
這年頭管閑事只會傷及無辜,還是不要那麽八卦的好。
許曦年見人散了,也是急了,這一下子撲過去,一把推到品奚,作勢就要打他。
品奚本就是個斯文人,剛才揍上許曦年也全是因為許曦年想做戲,現在連看戲的人都散了,他自然是不會再讓品奚碰他一下。
但是薄蘊不同,薄蘊現在滿肚子的怒火,正愁沒人發洩呢!
人散開了,薄涼再也沒什麽顧忌了,遞給薄蘊一個眼神,薄蘊了然,一把從地上把許曦年拎起來,讓品奚退到一邊去。
直到許曦年被打的鼻青臉腫,整個臉上布滿了青紫,薄蘊才算放手,饒過他。
薄涼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着,笑的十分嘲諷。
“許曦年,今天我就放過你們一家三口,我警告你,別再來招惹我,我會有很多種方式讓你知道我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薄涼把孩子塞回墨未央懷裏,有些自嘲的笑笑,“孩子都有了,婚禮也該辦了吧!希望你們趕得及在我和溫暖之前舉行婚禮。”
“許曦年,是個男人的話就做點男人才會做的事情。”
她知道,許曦年是不準備娶墨未央的。
可是不管墨未央如果傷害自己,她都不忍心看到她這般難堪。
如果嫁給許曦年是她心之所願,她願意成全。
“還有,許曦年,我放過你不代表我會放過許星光,告訴她,未來,我一定會讓星光集團徹底消失,也會讓她許星光身敗名裂。”
媽媽所遭受的一切,她都會找許星光一一讨還。
“哥,讓他們走吧!”薄涼回到床邊,懶懶的對薄蘊說了一句。
“滾。”薄蘊手一松,直接把許曦年扔出了病房。
墨未央卻是沉默不語,看着許曦年灰頭土臉的離開,抱着孩子深深的凝望了薄涼一眼,才轉身離開。
薄涼,為什麽你還要幫我?
她想不明白薄涼的心思,卻也不願再做糾結。
薄涼與她,早已經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這一輩子,她們在見面都只會是仇敵,不會是朋友。
她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就被她親手葬送了。
可是為了喬希,她願意這麽做。
原本,她還錯把品奚當做喬希,原來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看着幾人走遠,薄涼一下子栽倒在床上,再無半點力氣。
薄蘊慌了,連忙走過去扶着她。
“沒事吧。”
薄蘊滿目擔憂,看着薄涼。
薄涼輕輕搖搖頭,借着他手上的力道坐在了床上,靠在床頭上,薄蘊幫她蓋上被子,才坐在床邊,看向她,“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離開?”
“哥,我沒事,倒是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他明明才離開啓西十來天,怎麽突然回來了。
薄蘊皺了皺眉,臉色很是不好,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含糊的搪塞了過去,“我回來部隊交接,聯系了溫暖才知道你出事,就立刻趕來了醫院。以後我可能會常駐京都的軍區,忙起來怕是沒空回來看你們。”
那個家,他是不得不回。
他對這裏有着太多牽挂,可是那個家也有必須要回的理由。
媽媽的遺願,他會盡力去完成。
這也是對媽媽唯一的交代。
“好好照顧自己,這次回來多久,有時間參加我和溫暖的婚禮嗎?”對于薄蘊,薄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親密,有一種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熟悉感,讓她覺得很溫暖。
這種感覺從見到薄蘊的第一面就有了,所以她很希望,薄蘊能參加自己的婚禮。
他是自己唯一承認的哥哥,在出嫁的那一刻,她希望有一個哥哥可以看着她,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走向自己的幸福。
同時,她也真的希望薄蘊能夠幸福。
他的心裏,似乎有很多說不出的苦。
“好,等你們婚禮結束,我再回去。”那邊的工作一時半會還沒下達,他還有些時間。
以後見面會很難,他希望可以用這段時間來陪伴她。
就算她的幸福是另一個男人帶來的,他也希望可以在一旁看着。
以後,就連看着的機會都沒有了。
住了一周的醫院,薄溫兩家的長輩輪番來看望薄涼,雖然對于失去了孩子兩家大人都很心痛,但更多的還是關心薄涼的身體。
她好好休養,照顧好自己才最重要。
孩子,以後會有的。
因為薄涼的堅持,婚禮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她希望,越快越好。
新婚前夜,薄涼住進了薄家,卻接到了一個十分讓她意外的電話。
“阿涼,是我。”
電話是素九打來的。
薄涼有些驚訝,卻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她一直覺得素九是墨未央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早就開始懷疑他了,只是這件事過後,素九卻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讓她不禁有些懷疑,她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我知道。”薄涼的聲音很清淡,沒有太多情緒。
“你要結婚了是嗎?”素九此刻正站在路燈下,被打出長長的身影,落在地上。
“恩。”
“恭喜你。”素九擡眸望向星空,想象着薄涼的臉。
“你……”薄涼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素九卻聽出了她的意思,直接了當的回答,“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遇見你純屬意外,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我相信。”因為接觸過一段時間,薄涼還算了解素九這個人。
越接觸她越覺得自己當初的懷疑是不成立的,他這個人雖然十分神秘,但為人十分真誠,從來不會騙她,所以他說這樣的話,薄涼便立刻肯定的回答,她願意相信。
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早已經失去了信任,連最好的朋友都會背叛,早已經讓薄涼失望了。
但失望歸失望,失望過後,該相信的她還是願意相信。
“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幫忙,我還住在流璀的公寓裏,如果你過的不幸福,我願意收留你。”
“我想你沒機會收留我。”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故作輕松,薄涼也用玩笑的語氣跟他聊天。
他們做朋友,還是不錯的。
“希望你過的幸福。”
“恩,我會幸福,也希望你可以幸福。”薄涼笑着,笑的很甜美。
可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她的眼前,有一把刀,指着她。
“啊……”
薄涼爆出一聲驚叫,下一秒身子卻一軟,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還沒有斷掉通話的手機掉在地上,一只腳踢過去,直接把手機踢向牆角,摔了個米分碎。
素九站在別墅外的路燈下,聽到手機裏的忙音,回想着剛才那一聲短促的尖叫,有些擔憂,重新撥了撥了的手機,卻聽到關機的提示音。
☆、172 薄涼慘遭淩辱
素九站在路燈下,捏着電話,一直緊緊盯着遠處的別墅,可是始終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但再撥過去,薄涼的電話依然處于關機狀态。
素九坐在車上,繞着別墅開了一圈,正好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遠遠的離開。
素九跟上去,跟了一段之後,看着他們往城郊的方向而去,便立刻撥通了溫暖的電話,“薄涼被人劫持了,我現在跟着那人,你趕快過來。”
是誰,要抓走薄涼,除了許曦年他想不到其他人。
“她不是在薄家嗎?有薄蘊在,她怎麽會被人劫持?”溫暖有些懷疑,而且素九怎麽會知道薄涼出事了?
“話我帶到了,信不信由你。”素九語氣有些冷硬。
事關薄涼,就算素九騙他,他也認了。
“我已經讓手底下人都趕來了,你也抓緊過來。”素九十分嚴肅,視線一直緊跟着前面的車子。
“素九,我信你,一定要全力護她。”
當初認識素九也算是機緣巧合,而讓素九去薄涼的身邊,純粹是為了保護她。
他沒有想到的是,素九會動了感情。
切斷通話,溫暖開車出了別墅,打了電話給裴白,“薄涼被人綁架了,你現在過來找我。”
“什麽?”裴白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速度。”
“好,我馬上來。”
他說了什麽?小嫂子被人綁架了?
任朵就在他旁邊,差點沒把他掐死。
溫暖那邊沒說話,直接挂斷電話,而這邊的任朵已經一腳踹在裴白腿上,“快點滾開,我要去救老大,快點。”一把掀開被子,看也不看裴白一眼,直接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很危險,你在這裏。”
“我為什麽要在這裏?這裏是你家,不是我家。”
家?
想到這個,任朵的臉色陡然暗了幾分。
這裏才不是他的家,只是他衆多房子裏的一棟較為隐秘的房子罷了。
為了掩藏他們之間的關系,所塑造的金絲牢籠而已。
相比而言,老大比她幸福多了,有暖大爺呵護她愛着她,還有愛她的爸爸、哥哥。
她卻只能跟裴白保持着這種密不透風見光就死的鬼關系。
裴白見任朵真的生氣了,也不管腿上的痛,一把抱住任朵,沒有戴眼鏡的眸顯得異常犀利,看着任朵的眼神也帶了審視的目光,“你在別扭什麽?”
“沒有,我可不敢鬧別扭。”她只是受夠了這種……地下炮友關系,她想光明正大的牽着男朋友的手,約會吃飯看電影逛街把他帶去給好朋友認識。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個像樣的關系都拿不出來。
“你們男人,都是沒心沒肺的東西。”任朵白了他一眼,拖着他的衣領就往外走。
“诶,小朵兒。”又是一記白眼,裴白連忙改口,“朵寶貝。”還是白眼,“朵妞妞,你這樣扯着我不太好吧!”
朵妞妞,是以前裴白最喜歡的稱呼,每次這樣叫任朵的時候,她都會眯着眼淺淺的笑,笑的很甜很可愛,軟糯糯的樣子就是個讓人想調戲的小妞妞。
現在的任朵變了很多,粗暴了、花癡了、野蠻了,再也不會對着他眯着眼眸微笑了,可是他依舊愛她,而且越來越愛。
因為她就是她,唯一的任朵。
她當初離開啓西一走就是四年多,他也曾經害怕過如果再也找不到她該怎麽辦!
那時候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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