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王爺!”梅香自诩還算有幾分聰明,可偏偏有些看不透秦王高楚,堂堂大慶皇朝的王爺跟農夫較什麽勁?兩者一個天上雲,一個地下塵,壓根兒就沒法比,就算真的較出高下來又有什麽意義,實在是想不明白。
先是對她質問那兩句,後又訓斥高義一番話,再有适才這一問,再傻的人都看出來他高楚心情不順,而且還跟身份有關,估摸着是打哪裏受了閑氣,正趕上聽見她跟夏荷說的那些話,就越發的郁悶了。
先皇起兵更換朝顏,一起打天下的開國功臣不乏農戶出身,朝中出身寒門子弟倒也是不少,堪于高楚比拟的也有那麽幾位,想必是有人無事拿來比較,直言出權貴不如農家子之類的話語,高楚聽了不大受用,這才打着‘新政親農’的借口帶上府中上下來到莊子上,如此事事親為、認真計較,想必是不願被那些人看貶了。
有了這一番估量梅香倒是有了對應之策,擡眼看了高楚一記便垂下頭溫聲道:“王爺可是累了,要不要喝些水歇會兒?這樣的活計最是耗人,便是那些莊戶人也幹不了這麽許多,王爺身份尊貴沒想到卻是這般能耐,奴婢真是佩服不已。”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多說好話總不會錯。
可高楚這次可能是被人擠兌得狠了,竟然毫不理會,冷臉挂着寒霜半分不解凍,道:“你不是最瞧不上權貴喜那些農戶嗎,還尋思着找那樣的人家,這會兒又捧高踩低的算什麽?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少年這些,本王不吃你這套。”
那你吃哪一套啊?當然,梅香不可能把心裏話說出來,只是有些暗悔自己說話不夠小心,可誰又能想到只是幾句閑聊也能撞刀尖兒上,她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若是早早知道他從旁人那裏受了氣,她是閑大發了才會說呢。
“王爺是不是——誤解了什麽?”梅香小心翼翼的擡眼,道:“其實奴婢們就是順嘴說上兩句閑話,我們這樣的奴才自然不敢有過高的奢望,況且奴婢又年歲大了,比不得年紀小時還不自量力諸多宵想,
若是将來有一日被放出去,能尋個老實可靠的農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也就知足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并不是真心要嫁個泥腿子?”高楚哼了聲,要被放出去,你倒是想啊,哪那麽容易。
果然,他就是在意這個。這是從她這裏總算找到點尊嚴,緩和了被人損噠的窩囊氣,聽見自己并非比不上連語氣都和緩了。也不尋思尋思,她只是個奴才再認同能有多大用處,得讓那些朝臣閉嘴才是能耐。真是想不到向以鐵血無情着稱的秦王爺竟然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梅香有些想笑,忙低下了頭掩飾道:“俗話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若是能有富貴的日子過,誰還想去吃糠咽菜不是?奴婢這也是實在沒法子,只能苦中作樂罷了。”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奴婢不敢有半句假。”
鬧了這半天倒是他多心了,高楚一張冷臉雪後初霁般挂了笑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笑瞧起來有多憨傻,若是此刻有面鏡子照着保準能吓上一大跳。
“你的帕子呢?”
“啊?”梅香還留在原話題中打轉呢,被他冷不丁冒出這句給弄得直愣,直覺的擡頭望過去,也忘記了應有的忌諱,直直的就跟高楚對了個正眼兒,好懸沒被他那張笑臉晃瞎了眼。
高楚生得俊朗,平日裏總是冷着臉威嚴十足,讓人容易忽略他真正的長相,只被那身氣勢所駭,猛然間抛去了這諸多顧慮,只單純的看他相貌,當真是賞心悅目。
Advertisement
皇家的血統還真是好啊,男俊女美,有對相貌出衆的爹娘,生出的孩兒才好看。若是以後——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王爺長得好,日後的小世子也肯定差不了。”
要不說這人外表可以僞裝,骨子裏的東西是改不了的。打小便當男兒養,大些身邊也盡是男子,待入得朝堂每日打交道的壓根兒就沒有紅妝,二十多年的經歷早已經把人定了型,即便此刻一身女子裝束,也盡量扮柔裝弱,可內裏卻免不了男兒豁達爽朗。
梅香直到話音落地才覺得說得過于白話似有些不妥,可随即一想,這怎麽樣都算是句溜虛拍馬之言,倒也算不得什麽,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高楚得了誇心裏美的直冒泡,渾身每個汗毛都覺得舒暢了。先前什麽郁悶、怒氣統統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咧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我也是這麽覺得。”
梅香道:“……”這長相好的有時候笑大發了也挺傻的。
高楚可不管那些,心情好就得盡情展露,拉起梅香的手臂直接伸手進袖子裏就是一通的摸嗦。
“王爺——”梅香就是再心下無塵也不能視若無睹啊,驚愕的微揚了聲喚道,直覺就往回拽,高楚卻已經松了手。
“咦,這是什麽玩意兒,一朵花嗎?”被掏出來的帕子拎在他手上,垂落的下角上大咧咧的糾着團紅線,“這是你繡的?”
梅香一個頭兩個大,幹巴巴的道:“是,是朵梅花。”
“梅花,我怎麽瞅着不像啊?”
梅香道:“……”
高楚嘿嘿直笑:“還不知道你有這手藝呢,等哪天也給本王也繡一個。”
好想揍人怎麽辦?
高楚全當沒看見她臭到不行的表情,握着帕子擦完了臉擦脖子,擦完脖子擦身上,頂着日頭在地裏幹了幾個時辰的粗活正幹淨的人身上也難免又是汗又是泥,三番兩下過後,一塊素潔的帕子整個就成了塊黑布,怎麽也瞧不出原色了。
“我身上沒帶帕子,這個就先不給你了,等會兒還得用。”高楚把帕子窩巴窩巴放進懷裏頭,轉身又拎了61頭繼續刨地。
梅香撇撇嘴,你就是還給我也是扔得貨,愛用就用吧,你自己不嫌髒就行了。就是一塊帕子,回頭頂多她再費上三兩個時辰的工夫再繡一塊就結了。
至于高楚說的那句,她壓根兒沒當真,就她這手繡活自己都看不上,更別說他這個身份尊貴的王爺了,估摸着也就是随口說說,取笑她而已,實在當不得真。
------題外話------
各位書友們,咱要回老家一趟,那邊沒有網線,要斷更幾日,會盡快回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