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了,勤奮的作者君又重頭來分了下段落了,特此留念! (10)

是讓小妹聽見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對的,這家還要不要了!”錢來順原本是覺得沒啥大不了的,左右也跟自家不相幹,不過,在劉氏抱怨自己孩子的時候,錢來順就已經不耐煩了。“娘,我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嗳——你去哪兒,這整日地往外走,又沒有個正經的活計,說不得等你大哥中了舉了,也能介紹個差事給你做。我看衙門裏頭的活兒就挺好的……”這才說了這麽一小會兒,哪夠勁兒。跟随在錢來順的身後,“順子,你這是啥态度,你對你娘就是這樣子的?我曉得了,你是覺得我對你大哥掏心掏肺的,是吧?若是換成了你,你能中舉當官為錢家光宗耀祖,我也這樣子的。”

“娘,你這是啥意思呢,孩子娘也說過了,回頭将二十兩銀子拿出來給大哥的,這本就是你的銀子的。”錢來順猛地一回頭,劉氏這才發覺,自己這個二兒子早早地就已經高過了她,錢來順低頭看着自己的老娘,半頭白發。心裏嘆了口氣,語氣總算是緩了緩,“娘,我真是有事兒。回頭再說吧。”

劉氏極不情願地看着錢來順出門,還順帶地帶上了門,忍不住急得跳腳。

明日錢來發就該來了,是來借銀子的。錢來雅就算是要拿出銀子來,劉氏也是不肯了,雖說嘴裏如此說着,到底是嫁出去的閨女了,總不能跟婆家對着幹,若是夫妻離心,這後半輩子可咋過啊。

錢來順出門不過是一小會兒,後門就被人推了開來,劉氏剛從孔氏的屋子裏出來,瞧着一人半點兒聲響都無,小踩着步子左右張望着。“發子,你這是做啥?”劉氏也情不自禁地放輕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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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高升一直不曾提起錢來雅,徐家二老也只當是天兒熱,錢來雅不喜來回,也沒往心裏去,往常錢來雅都是如此的。直到三兒問起,徐高升也是渾不在意地應付了過去,到底是多年的父子了,徐家老爹趁着小子們上山撈魚的時候,才問了出口。

徐家老爹當初也只是個童生,不願撒了家當,考了兩三回仍是考不中秀才,也就死了心了。只是在村子裏尋了一份差事,安心地做起教書先生。還能順帶地教教自己的兒子,不成想還真給供出了個秀才來。

“你媳婦到底是咋回事?”徐家老爹也不多說廢話,季氏在一旁給父子倆倒了茶水,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想了想去将窗戶推了開來,總算是透了一絲絲涼意進來。

徐高升也不喝水,不用多想就将錢來發的事給說了出來。完了,是死一般的沉寂。

“明日去将人給領回來,老是住在娘家像什麽樣子。”徐家老爹也不知該如何再說,雖說自己是個老人了,可自認為還是一個有修養的老人,忍住沒有罵出口。季氏可不認為自己是個有涵養的,“接什麽接,若是要回娘家住着,就讓她住着好了,整日地只曉得往娘家跑,這下子好了,別回來了!明日你就去将家裏頭的銀子都給拿回來,這要是都給了人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錢來發一家子并不怎麽地得季氏的歡心,這會兒說起話來,自然是半點兒都不留情的。特別是聽說徐高升不下場了,這恨死的心都有了。徐高升這是怕受了牽連。就是連錢來發這樣子在村子裏不咋的出門的人,都能得了路子,那這個路子就真的不知該有多少寬廣了。

“那律兒呢,考秀才應該沒事兒吧?”

錢來發家的大兒二兒都是要下場了,徐家老爹嘆了口氣,“再等等吧,若是碰上了這種事兒,一個不查說不得就得毀了一輩子了,都還小。”

季氏再也忍不住了,這些日子律兒有多用功,季氏都是看在眼裏的,“這事兒誰跟律兒去說,反正我是說不出口的,挨千刀的……”

屋子裏只能聽到季氏的罵聲,可見是真的氣得狠了。“我明日就将人給接了回來吧。”徐高升也有些無力,錢來雅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做的事卻是有些不顧家了。

倆人沒注意到的是,推開的窗戶後,有一道人影。

“哥,你怎地這麽慢才回來啊?”徐紹啓原本是不肯讓徐紹律上山的,不過徐紹律不放心,遂也跟着一道兒去了。

徐紹律舉了舉手裏的木桶,“都裝着東西,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桶,也不知會不會漏水。”神色依舊。

待得一行人下了山,果真撈了不少的魚。這一日的晚飯,都是用魚做的。魚湯,魚丸,紅燒魚,全魚宴。

三兒吃得極為滿足,雖說永安縣的城東,就有一條春江流過,若是沒有小漁船,想撈魚啥的還是真的別想了。至于船只,卻是被縣衙管顧的,如此,永安縣的魚價,一直居高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9 章

一大早,徐高升就親自駕着馬車去了城裏。巧的是,與錢來順在城門口遇上了,不過錢來順只是空車來的,固執如錢來雅,自然是不會跟着來的。

咚咚咚——

“娘,妹夫來了——”不得不說,錢來順也是松了一口氣兒的,這隔三差五地去徐家,總不能一趟趟地空手去吧,每回都是拿着些私房錢,買上幾斤肉,給人送去。好歹看在肉的份上,只盼着徐高升也好好地說話。再者,想着這肉或多或少地能進三兒的肚子裏,這氣兒總算是暢快了些。三兒,無肉不歡。就在錢來順私房錢已經差不多快要見底了,自打鋪子關了門後,錢來順也沒個進項,這可是一直在啃老本啊。

金氏開的門。徐高升沖着金氏點點頭,喚了聲“二嫂”。劉氏坐在院子裏,一手拿着蒲扇扇着,待得徐高升說了來意,劉氏也繃不住了,“這一大把年紀了,過幾年就要做爺的人了,還不能好好地過日子。我家雅兒性子倔,可這麽些年也沒做過啥對不住徐家的事兒……”劉氏一想到昨日錢來發來了城裏,這話頭就頓住了,“這回去可要好好地過日子。”

徐高升擡頭看了一眼劉氏,心裏狐疑。劉氏将錢來雅喚了出來,也不留飯了,催着二人往外走。“雅兒心裏惦記着倆兒子,這幾日也不知哭了多少回了,回去就好好地過日子去啊。”

“趁着娘在,我也将話說清楚,我也不問你要管錢的事,一個大男人管着錢到底也說不得過去。只是銀子的去處我有權處置,大哥那事沒得說,要銀子斷然是沒有的!”劉氏一向是得理不饒人的,徐高升只是覺得古怪,莫不成這錢來發已經又來了一回了?

錢來順站在一旁摸摸鼻子,錢家原本是他管着銀子的。不過想到如今是金氏管着的,腰杆子挺得筆直。這沒啥我的事!

“雅兒是出嫁的閨女,也管不上錢家的事,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吧。只要你們倆個好好地過日子就成了。”也不知劉氏有沒有聽清,趕着二人回去。

錢來雅包袱款款地跟在徐高升的後面,心下發虛,等到錢來發中了舉了,就将銀子給要回來。

“姑父,姑母——”錢來雅心裏不安正想着對策,一擡頭就看到錢可镟正提着包袱從馬車上下來,趕車的是門房楊叔。

“镟兒這是打算去哪兒了?”錢來雅吶吶地問道,生怕錢可镟說出了不該說的,先聲奪人。

“姑母,我爹娘不日就要去青州城了,我聽說三兒他們都在姑母家住着,我這不,就招呼不打一聲地收拾包袱來投奔了,姑父,你該不會是要趕了镟兒回去吧?”錢可镟微微地歪着腦袋,笑得天真,一臉向往地望着徐高升。

徐高升只是點點頭,并不言語。錢來雅看着錢可镟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拒絕的話哪能說的出來,不過一想左右都是侄女兒,只是多雙筷子的事兒!

就這樣子,錢可镟上了馬車,去了徐家的莊子。

一到徐家大門,“我就去莊子上了,用過了晚飯再回來,你們自己收拾下吧。”這一路,徐高升也想明白了,他與錢來發一家子鬧得不大愉快,錢可镟可是也在場的,這會兒還能笑呵呵地說什麽來投奔,一口一個姑父的,不是好鳥。徐高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惡,希望錢可镟也能看得明白。

錢來雅倒是盼着徐高升走了,“镟兒怎地想到來這兒?”錢來雅一直知道,她大哥家二兒一女,可就屬這個閨女聰慧。

“姑母這是不想我來嗎?我爹說了,如今也就姑父還念着當年的兄妹情了,這回可都是多虧了姑母出手相助,若是得了舉人,定不忘姑母的情義。我爹還說了,只是現在卻是不好大張旗鼓地來道謝,只讓我來伺候着姑母。等我爹中了舉了,再給姑母來撐腰。”錢可镟親熱地挽着錢來雅的胳膊,讓人坐下,自己又是提水,又是絞幹了帕子讓錢來雅洗把臉的。

只半日功夫,倆人就相處地極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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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老爹雖說已經不大管事兒,徐高升卻也是沒敢當真,但凡有事兒還是要向老爹來彙報。“行了,這人也回來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別再鬧了,鬧得我腦門子疼,你那媳婦的事,就怪你娘去吧,她相看的。”徐家老爹慫恿着兒子去鬧季氏去,這日子還果真是不大太平啊。

不愧是多年的老夫妻了,“怪我咯?”季氏心裏也想着去城外的觀音廟裏去求求去,這一波接着一波的。

“我說,這錢可镟可是向來中意我家孫兒的,可得将人給看好了,律子可是心善,別一不小心着了道了。”季氏“哎喲喂”地準備要開始打一場硬戰了,錢可镟早早地就開了竅了,這一開竅就對徐紹律青睐有加,時常“律哥哥長,律哥哥短”。季氏可是糾了好久,這回又要被提了起來。

徐家老爹可就愁着事兒不夠亂的,“要不将律小子他們的庚帖都給收了過來?”

季氏一想,很有必要!“我說,這該不會真的讓錢來發中了舉了吧?若是中了舉了,你媳婦倒是可能的。”

都是讀書人,徐高升也能理解錢來發這種做派,考了不知多少回了,都落榜了,這難得的機會如果不握住,怕是這輩子都與舉人無緣了。只是不該拉着自家也下水!“晚上我就去拿來,明日就給娘送來。”

錢來雅因為心怵,徐高升說是季氏要拿庚帖去觀音廟求求去,還有啥不同意的。

季氏一拿到庚帖,就趕忙收了起來。孫子保住了!這才讓錢可镟陪着錢來雅來時,季氏的臉色也不至于太難看。錢可镟心裏只是狐疑,不知為何,季氏的眼神總是不對不對的,為何總有“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意思在裏頭。

說來,錢來雅仍是有些怕季氏夫婦倆的,雖說季氏夫婦倆都已經不管事兒,那是因為沒有事情惹到他們。徐家老爹性子直,怎奈何季氏的性子更耿直,平日裏就是徐高升都能被挨訓的,更何況錢來雅一個兒媳婦了。不過,季氏卻不會無故地刁難媳婦,就錢來雅這樣子的,也頗得外人羨慕的。

徐家不分桌。錢來雅有意表現自己,這心思可不正巧與錢可镟合了,姑侄倆在莊子的廚房裏忙得熱火朝天,牛婆婆婆媳倆在廚房裏幫着打打下手。還沒能開飯,這桌子上就已經疊了□□個菜了。牛婆婆暗暗稱奇,這可是費了多大的心思的哇。一樣的豬肉幾個蔬菜,看這趨勢,直接破十啊。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這就是愛情,先紅了臉,然後紅了眼。

☆、第 50 章

永安縣隸屬青州城,錢來發在向錢來順要了程儀後,一家子啓程去了青州城,只留下兩個兒媳婦看家。至于程儀,自然是銀子。劉氏早就将自己所有的銀子都給了錢來發,竟是連半點兒養老的銀子都不曾留下。劉氏攢下的銀子大多都是錢來順和錢來雅給的,到了如今,已經被錢來發給一窩端了。

早些時候劉氏讓金氏收着的銀子,二十兩,在劉氏的再三隐晦地要求下,金氏也不推三阻四地,左右不是自家的銀子,金氏一咬牙就給拿了出來,這銀子自家都已經捂熱了,金氏饒是再大度,心裏仍是有些不樂意。

金氏也并不知錢來雅到底給了多少銀子,只是直覺地數目不小,否則,錢來發那一日的笑容,也不會這麽輕松。可是不曾想,第三日,等錢來雅回去了後,錢來發依舊來了錢家,與劉氏一道兒關在房裏嘀咕了半日,後來又喚了錢來順進去嘀咕了許久,待得三人出門後,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差。

最終劉氏拿出了婆婆的積威,金氏若不是丢不下躺在床上的孔氏,早就離家出走了。總之,錢家,沒啥銀子,至少在金氏的手裏,已經沒啥銀子了。只是,錢來發仍是不死心,直到劉氏說了錢家的銀子卻是是倆小子收着的,錢來發到底心虛,不敢往徐家莊子去。

也虧得金氏收着的,沒幾個銀子,給了十兩銀子再多就再也沒有了,金氏不顧劉氏的臉色,愣是讓錢來發寫了欠條。

錢家倒是清靜了,劉氏卻是頭一回看金氏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不順眼就是對了。“過幾日就去将三兒他們給接了回來吧,總住在雅兒家,也不是這麽個事兒。”劉氏許是心裏不暢快,兒子總護着媳婦,讓她這個做老娘的心裏很受傷。總覺得金氏挑撥了倆兄弟的感情,若是說真的,她倒是不信金氏怎地就這麽放心讓三兒給自己攢着,一想到這錢家的銀子往後都要随着三兒給嫁出去了,這心裏更是不大舒坦了。

金氏不言語,這幾日,光是清洗豬頭的活兒,都是她與錢來順一道兒做的。錢來順這才剛剛出去買些柴火,劉氏就唠叨開了,從三兒到錢來順,徹頭徹尾地數落了一通。“若不是大嫂推了下孔氏,說不得我的大孫子就這麽的沒了——”

劉氏不說話了。她偏心的只是自己的兒子,至于現在對孔氏肚子的那一個曾孫子,劉氏也是要的。錢來發這一房,只有一孫女兒。

金氏對于三兒住在徐家到底是放心的,隔三差五地讓錢來順送點兒肉啊啥的去徐家莊子。徐家長輩對三兒向來照顧,金氏自然是沒啥不放心的,自家如今正亂成一團,三兒兄妹倆也不頂啥事兒,索性就由着人在徐家蹦跶。

徐家莊子。

徐紹律原本都是在桂花樹下的長案桌上寫寫畫畫的,或是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捧着書,悠然自在。三兒時常懷疑,這徐家到底有沒有一把像樣的折扇的,就是父子三人好歹共用一把也是成的,偶爾拿着折扇出去裝裝門面也是要的。三兒記得書裏都是這樣子寫的。

徐紹律的手勁兒極好,若不然總是搖着大蒲扇。

可自打錢可镟來了後,徐紹律就不坐在桂花樹下了,早早地搬了去了書房了。季氏看着點頭不已,到底不愧是她的親孫子,這話都不用明說,孫子就已經開始實行起來了。

“三兒妹妹,這山腳下倒是涼爽的很。也難怪妹妹樂不思蜀了。”錢可镟打小就是跟在錢來發的書房裏念書認字的,倆兒子資質平平,獨獨這閨女一看就是機靈的,錢來發愈發地重視,可謂是有求必應。錢可镟也是個要學的,打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麽,認字的速度那是飛快。“咯咯,妹妹怕是沒聽懂姐姐說的話吧。”

三兒翻了個白眼,不知所謂。錢可镟看着三兒當着她的面兒還能把眼翻了過去,心下更是瞧不上了。“妹妹,你這是眼睛不舒服嗎?”

“是腦子不舒服,不行了,我要回去躺躺了。”三兒又翻了一個白眼。這幾日這是受得夠夠的,錢可镟倒是真是曉得當着徐家人的面兒,打壓自己。在學識上,處處引領風騷,引領的自然是三兒。徐家人倒是都是知道,三兒雖說聰穎,不過也就認得幾個字,自然跟錢可镟這個秀才的閨女是無法比拟的。三日,就三日,錢可镟又讓徐家人深刻地認識到了這點兒,因為,錢可镟似是不着痕跡,處處顯擺自己比三兒瞧。

三兒哪能不清楚的,錢可镟瞧上了大表哥。可她就是沒弄明白了,瞧上了徐紹律,你去他面前獻殷勤去就是了,可做啥要打壓自己?她可不是活靶子。

二銀子“心好人單純”,看着三兒避了開去,習慣地皺着眉頭。“我說镟兒姐,我家三兒人小腦子小,你總揪着她不放,這是無利不起早呢?”無利不起早,這話可是徐紹啓說的,二銀子深信不疑。

錢可镟卻是不曾想到這一幕被人瞧見了,轉念一想,自己可不曾說了啥話,扭過柔弱的身子,沖着二銀子抿嘴一笑,“二堂弟,你說話可真是逗兒。”好似,二銀子說的話,果真好些樂趣。

三兒說過,這錢可镟可是來勢洶洶啊,今年清明的時候,還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樣,這會兒可是親親熱熱的。錢可镟總拿着書,要教三兒識字!在發現三兒的識字速度可是要遠遠地超過自己的時候,毅然決定讓三兒練字。天曉得,三兒啥時候動過毛筆的。被殺得片甲不留。

二銀子知道自己這個傻妹子心善,到底錢可镟也不曾出啥見不得的法子,只是将三兒比了下去,讓自己在徐家人面前露露臉,三兒默默地充當了布景板。左右她也沒瞧上徐紹律,也樂得成人之美。

只是二銀子心疼妹妹,自家的小妹貼心善解人意以德報怨……只覺得這世間,再也尋到如此美好的妹子了。二銀子覺得,三兒定是夜裏背着自己偷偷地哭過了。“我可沒心情跟你逗兒,我家妹子可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着的,若是再有下次,可別怪我攪了你的破事!”

錢可镟盯着二銀子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個洞來,這家人都是特意來跟自己作對來着的?破事,好個破事!錢可镟自然知道二銀子說的是啥事兒,自己果真表現地這般明顯,竟是讓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子都能瞧得出來?呼,一定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用過了晚飯,錢來雅照例是要随着徐高升回家的,“镟兒,你跟三兒擠擠就好了,這每日地來回折騰,也怪不方便的。”錢來雅看了一眼徐高升,看他并不在意自己說的話,也是松了一口氣兒。

錢可镟如善從流,親自挽着錢來雅的胳膊将人給送上了馬車,才折了回來,似是沒聽見季氏在身後發出的“啧啧”聲。三兒就是跟錢來雅關系再好的時候,也沒有這般你侬我侬過。好似,錢來雅待三兒,一向只是溫溫的,一直都是徐高升高看了好幾眼三兒。

“三兒,晚上你搬過來跟哥哥一道兒睡。”二銀子知道自家三兒向來就是啥事兒都不大放在心上的,總之就是心寬的,體胖也越來越有趨勢。好些人苦夏,三兒的臉上竟是長肉了,倒是重溫了一把嬰兒肥。顯得更是懵懂無害。

徐紹啓在一旁搭腔道,“走走走,我幫你們收拾東西去。”晾着錢可镟幹站在一旁。

季氏也沒有打圓場的意思,徐家老爹更是不可能了。在徐紹律打算轉身的那一刻,錢可镟說話了,“我好像貼了麻煩了,我夜裏睡覺極踏實的,窩着一個角落裏就不動彈的,就一點點的位置的。”不提三兒,不提二銀子。

徐紹律走了。季氏笑了,“跟我們說也沒用,又不是我讓屋子給你睡。”也走了。

“要說三兒可真是可憐巴巴的,這住了這麽久了,這随便來了個人了,就讓她把屋子給讓了出來了。”季氏與徐家老爹慢慢地走了,可是錢可镟清楚地聽到季氏夫婦倆的對話,絲毫沒有背後說人的意識。

錢可镟握着的手,松了緊,緊了松。終于擡起腿,往三兒的屋子去了。到底,還是三兒讓了屋子,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1 章

等孔氏能下了地了,錢來順終于帶着大包小包來接三兒兄妹倆。

二銀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打錢可镟來了後,除了偶爾地去趟眉公山,竟是過得不自在地很。自然,錢可镟是不會去眉公山的。有時候,三兒啥都不做,只是娶眉公山的山腳下,在溪水的上游,将腳丫子放在溪水裏,拍打着。

三兒也不大受錢可镟的影響,只是二銀子的心裏一直提着,怪累乎的。她若哭了,他必慌了。二銀子,一直是個好哥哥。

三兒尖呼着回家了,好不興奮。季氏寵溺地罵了聲,“小沒良心的。”

“三兒,你們這些日子住的可還好?”錢來順雖說隔幾日都會送些肉菜到徐家,不過卻是都是送到徐家的,不曾去到莊子上,自然是沒有見到三兒兄妹倆。“三兒胖了些,二銀子高了些,瘦了些。”在錢來順的習慣裏,馬車上就是個說話的地兒。

錢家的老馬跑得不快,慢慢地“噠噠噠”地跑着。二銀子可真真地操碎了心,這能不瘦嗎?

“爹,你們去舅舅家,可有受了白眼了?”三兒看着老馬慢騰騰地走着,就知道錢老爹這是有話要說。

錢來順“駕——”了一聲,不去正眼對上倆兒女。

“爹,出事兒了?我怎地瞧着你不對勁兒?娘呢?”二銀子爬到車轅上,“三兒坐好,我問爹!”錢來順向來在這倆兄妹面前沒啥定力,連哄帶蒙一哭二鬧,錢來順就全交代了個幹淨。

相對無言,這信息量太大了些了。竟是沒啥能問的,要麽是錢來順交代地太清楚了。

錢來順也不知為何,在這倆小兒的面前,他不想說謊。

安安靜靜地,錢來順心裏也發憷。“我去将馬車卸了去了,你們先回去。”

金氏開的門,熱情地招呼着“快進屋”,渾然不覺地這兄妹倆有啥不對勁兒的地方。又是倒水,又是摘了自己種在牆角的黃瓜。“也沒得這麽寵孩子的,雅兒能虧待了自己的嫡親侄子嗎!”劉氏原本在屋子裏的,可等了半晌也只聽到金氏在外頭張羅,就是孔氏的聲音也出現了,還不見人進屋來問候她一聲。站在門口,憤憤不平。

“娘,奶奶你這是咋的了,可是吃壞肚子了?”二銀子心理不順,一聽劉氏虎着臉,一副渾身不得勁兒的感覺。二銀子這是真的關心劉氏,祖孫倆感情向來不錯,只是聽在劉氏的耳裏,這是咒自己呢!氣得整個人都哆嗦了。

金氏真真地有苦說不出,二銀子向來嘴皮子利索,金氏自然知道劉氏這些日子氣不順的,若是放在以前,劉氏說不得還會誇二銀子孝順關心自己,可是現在,金氏知道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不住地給二銀子使眼色,二銀子哪接受地到。

“哼!”劉氏狠狠地壓抑住自己,還知道二銀子是跟自己親近的孫子,只冷哼了一聲就進屋去了,等着二銀子進屋來跟自己說說話。房門都沒帶上,只等着二銀子進屋來。鳥兒都要歸巢了,劉氏的房門還只是敞開着。

過了兩日,三兒兄妹倆總算是後知後覺地知道了,這個家好像不一樣了。

“哎喲喂,早知如此,咱還是在姑父家住着挺好的,不就是錢可镟嘛,看不順眼就對罵幾句就成了。”二銀子到底是孝順的,做不出頂着劉氏的事兒來,只是心裏頭覺得憋屈地慌。這人老了,是不是都要糊塗透頂了。

金氏只是白了一眼二銀子,“你們還能在你姑父家賴着不回來啊,習慣了就好。”劉氏是被自己請來住自家的,這人可是不走的,長年累月地要住着的,早習慣早好。若是一直這樣子,等二銀子成了親了,就立馬分了家了。

“娘,你還有銀子不?”三兒兄妹倆可是沒少心疼銀子,不過想着金氏只給了十兩銀子,也算是幸事了。

“還有着呢,還有好幾兩的碎銀子。你們那就自己收着吧,做大伯的也沒臉問你們伸手要銀子。”金氏已經歇了要把銀子收回來的心思了,若不是想着三兒那兒收着大部分的銀子,金氏也不會那麽幹脆地拿出十兩銀子來。“這回,你們也別怪你爹,若不是你爹堅持,你大伯可是越多越好的。也不知你姑父曉得了這事沒……”

金氏自然是知道徐高升一家都別瞞着的,只是若是貿貿然地去說,可不就是害得人要吵翻了天兒。這可缺心眼了。

只是日子還是照例這般過着,包子鋪的二意兒時常得了她娘的吩咐,來給許家和錢家送每日賣剩下來的包子,二銀子慎重地勸她娘可是想明白了,“這包子鋪可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金氏哪會往心裏去,你送我送的,街坊鄰裏不就常這般,自家還時常往包子鋪送肉呢。怎地說,總是肉比較值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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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嬸,錢嬸——”急促地敲門聲。金氏一大早就已經出了門了,孔氏開門,這些日子孔氏雖說已經下了地兒,不過錢家人卻是不讓孔氏做重活兒,閑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了,怪不自在的。

一開門,便看到許意兒正挽着劉氏,劉氏的臉色慘白,“這是咋的了,奶奶?”孔氏只是一愣,就伸手扶着劉氏的另一邊,将人往裏帶。

許意兒額頭冒汗,劉氏的體形不小,也難怪許意兒攙扶了一路,早就汗流浃背。“嫂子,你大着肚子,我扶着錢家奶奶進屋子就好了,你去尋三兒他們吧,去尋個大夫來瞧瞧,錢家奶奶許是崴了腳了。”

二銀子與三兒正在棺材鋪子裏,被何小妹拉着去玩兒,自打從眉公山回來後,何小妹就一直惦記着三兒,好不容易盼着三兒回了城裏,自己可是攢了不少的好東西,要給三兒來瞧瞧。

“三兒,你瞧瞧,你歡喜哪個,我就送你了。”何小妹的匣子裏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她的親舅舅就是南北行商,路過永安縣的時候,時常會來給何小妹送些小玩意兒。三兒從來不知道,原來何小妹是個小富婆!兩大匣子的好東西,大多都是小首飾。

“得,你這是故意拿出來眼紅我吧啊?我可不要,回頭免得你笑話我。”三兒咽了咽口水,哪有女孩兒不喜歡漂亮的東西的,何小妹的匣子裏裝的可都是精致的小首飾,就是永安縣城裏的商鋪裏,都尋不到這些小首飾。

“真的,我真的是要送你,我不笑話你。”何小妹急急地道,何小妹沒有啥跟人玩得好的,難得地跟三兒交了一回心,這是打心底裏認定了。“還是,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識字,跟你說不上話兒?”

何小妹因着親娘早逝,呂氏做了填房後,雖說不會苛責了何小妹,卻也不是太往心裏去,何小妹原就跟刺兒頭一樣的,呂氏就是想做個好後娘,也沒機會發揮。一過門就有了兒子,如此腳後跟都站穩了,自然不會刻意地去讨好着何小妹,只求相安無事便好。

“好了,就這個吧,我喜歡這個。”三兒并不挑了首飾,只是挑揀了一個蹴鞠小球兒,放在手裏左右抛着,倒像是一個小繡球兒,還挂着四串兒紅須。

何小妹也知三兒并不作假,只想着往後得了新鮮玩意兒,再讓三兒來挑。這些可是陳年的舊東西了,若不是自己想找個名目,拉着三兒來自家玩兒,何小妹也拿不出這種舊東西來。

“三兒,你大嫂喚你呢,好像是有急事——”何小妹的弟弟,何才與三兒同年。站在房門口大叫着,“姐,你鎖着門做啥?”

“來了——”

三兒請了大夫回來的時候,金氏已經在家了。劉氏只是腳扭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夫說了,可得好好養着,上了年紀了,恢複地慢。劉氏如此,每日只得在家中,脾氣日益見長。時常讓三兒去将許意兒喚了來說說話兒,若是不曉得的,還當許意兒是劉氏的親孫女兒呢。

“奶奶這是将許意兒當成了救命恩人了呢!”二銀子暗不爽,總覺得劉氏這是老糊塗了。就是要鬧騰,關起門來鬧騰就是了,若是三兒不去喚許意兒來,劉氏就開始撒潑,将一家人拿捏地死死的。

“嘿,這老了就有鬧騰的資本了。你說這老人家怎地變臉變得那麽快,這才幾個月,前後就不認得的。”劉氏原本待三兒雖說只是平平,但是好歹還記得這是孫女兒。可現在啥孫女兒,連孫子都不認了。

“咱娘一定更是怄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2 章

包子鋪裏,不大和諧。

“娘,你看大姐,這幾日都往錢家一得了閑了就往錢家跑,你說她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吶!”許二意也沒少跟着許意兒去錢家後院兒,可三兒兄妹倆人都不在家,就光是聽着劉氏拉着許意兒的手,說些瑣碎的事兒。許二意竟是連個插話的地兒都不曾被人騰出來。忍無可忍。

許意兒今日也已經去過錢家了,這會兒就着微弱的燭光,低頭做着繡活兒。只是不時地擡頭看了一眼巧娘,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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