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了,勤奮的作者君又重頭來分了下段落了,特此留念! (22)

不好意思出屋子。總覺得,這是掉份兒的事兒!

☆、番外七 無題

這一年,小書兒九歲, 小筆兒五歲。許家面臨着第一次的分離。

在柱子上了三十後, 中了進士,一個月後就要走馬上任, 八品的縣丞,被派到了南方的惠馬城,不大的一座城, 只是近着南蠻,城外駐紮着軍隊。

“路途遙遠,書兒,筆兒就不帶去了吧?聽說惠馬城靠着南蠻, 時不時地就有南蠻來犯, 書兒姐弟倆還不如留在村子裏,至于我,在家替柱子哥行孝吧!”這幾日,三兒忙着整治些路上得用的東西, 忙了半個月,勉強才備了足,聽說南方蚊蟲多, 三兒在城裏的醫館裏賣了不少的跌打損傷去疤祛蟲的藥膏藥丸,就是幹貨啥的也做了不少。

因着惠馬城的縣丞大人因着家中老母去世, 丁憂三年。惠馬城的縣丞之位已經空懸了半年放心之久, 是以,新任命的許子安, 就是連過個年都不被允了,看來這個年是要到惠馬城過年了。

柱子也不說,只是笑眯眯地聽着三兒自顧自地說着,被問得急了,才悠悠地道:“嗯,不用你說,我也不舍得小書兒姐弟倆跟着我去受苦,這惠馬城是啥情況也不清楚,貿然地去了我也不放心,倒不如在村子裏,有爹娘,有岳父岳母……”

柱子說着就将三兒壓在身下,輕啄着三兒的小嘴,堵住了喋喋不休。三兒索性由着柱子折騰,想着到時候一分別,就是好幾年,指不定啥時候再見面。三兒也不是不舍得柱子,只是一想到,分別幾年後,小筆兒或許連自己的樣子都已經忘記了,或許會拿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說不得小書兒的親事都要定下來,而她這個做娘的,又是半點兒底細都不知的,三兒光是想想就快要崩潰了。

一夜春風。(好加個,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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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

“爹,我會照顧好爺爺奶奶的。”小書兒已經長成半大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若是再過幾年,小姑娘長開了後,說不得老許家的門都要被踏破了。柱子摸了摸小書兒的腦袋,吾心甚慰。“娘若是知道爹騙了她,會不會氣死爹了?”

“小書兒會想爹嗎?”

小書兒紅着眼眶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會想爹娘的,照顧好小筆兒的。讓小筆兒不會忘了爹和娘的,我每日給小筆兒畫爹和娘的畫像。”許家自有自家賺錢的路子,與錢家兩家人合夥請了個老秀才,平日裏就是教導幾個小輩們識字念書,還有裏正家的小孫子,和周亮與二丫的兒子,如此,也算是規模不小。

錢來順是不願意三兒走的,聽說南邊可是都南蠻子住着的地方,雖說女婿是去做官的,聽說那惠馬城在歷史上可是有破城的時候。只是,錢來順自是知道,這做了官了,說不得幾年後,姨娘通房都帶了回來了。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錢來順就是去也不去了。

柱子爹自知自家兒子不厚道,陪着錢來順一杯一杯地灌着酒。“老哥哥啊,我家那小子這也是實在離不開三兒,這才出了這招。”

錢來順二話不說,又灌了一杯。一口幹了。想起那日,柱子置辦了一馬車的東西往錢家搬,二話不說,先在錢來順面前跪下了。錢來順也知嫁出去的閨女,自家是管不着了,女婿也不是不疼閨女,錢來順也實在說不出拆散閨女女婿的話來。唉,虧得小書兒在跟前,也算是有個念想。

“三兒,我怎地有些暈船了,那些藥材,不知你收拾在何處了?”柱子抓着三兒的手往船艙裏帶,欲嘔吐狀。

三兒一看這還得了,這船還沒有開,碼頭上風平浪靜的,怎地就開始暈上了。“娘,你們在岸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将暈船藥丸給尋了出來,立馬就出來的,你們讓船老大先稍稍等上一會兒。”

金氏點點頭,沖着三兒擺擺手。

不知為何,三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卻也顧不上這許多。“柱子哥,你說娘這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呢!不管了,我記得藥丸子,我都是給你收在裝着随身衣物的箱子裏,沒有嗎?在哪裏?柱子哥,該不會是船開了吧!”

三兒的身子随着官船晃動了一下,驚得差點兒跳了起來,急着抓住柱子的胳膊,有些驚恐:“柱子哥?柱子哥——開船了?”

柱子攔腰抱住了有些無措的三兒,将腦袋拖在三兒的肩膀上。“三兒,別怕,有我呢!”

“柱子哥,你,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故意把我騙到船上來的是不是,那藥丸子,早被你包了起來了,對不對!”三兒有些失控,歇斯底裏地吼道。

“三兒,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都沒有跟筆兒書兒好好地說過話,盡顧着陪你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三兒狂了,拼命地甩着柱子的禁锢。

柱子,默。

“不說了吧,不會說了吧,現在知道後悔了吧!你倒是說啊,給我個理由啊!”

柱子,又默。才剛剛張了張嘴,就被三兒給吼了回來。 三兒鬧了幾日,後知後覺地發現,船艙外不時地有人經過,都是拿着同情地眼神看着他們夫婦倆。

“這男的真可憐,娶了個瘋婆子!”瘋婆子,瘋婆子,瘋婆子——

三兒就着水盆裏的水鏡面,幾日未曾梳洗,眼圈通紅,可不就是瘋婆子。

“三兒,聽二哥的話,沒有錯的。去哪兒不是去呢,二哥都陪你來了,還有啥好怕的。若是柱子待你不好,我就去帶你走!”二銀子背着錢來順,偷偷地溜上了船,只留了一封書信,就随着三兒上了官船。直到風平浪靜地,才出現。

二銀子也實在是沒把握能勸得服三兒。

二銀子的出現,多少緩了緩三兒的情緒。

待得再過了些日子,三兒也想了開了,若是柱子早早地跟自己說了,說不得自己仍是下不了決心來惠馬城的,左右不成,還不如這樣子先斬後奏,只是,拉不下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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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馬城,民風開放。

行知縣早早地命夫人備下了一個二進的宅子,就在府衙後頭,熱絡地派了婆子,幫着許家整頓了。許家三人,就這樣子在惠馬城住了下來。

☆、番外八 全文完

惠馬城,卻不如傳說中的這般荒涼, 城裏, 車來車往,不時地有一小支軍隊在街邊巡邏着, 熱情的百姓不時地吆喝這軍士吃個包子,喝碗水的,來往熱絡。

南城門外, 行知縣劃了一塊自行貿易區,南蠻的攤子上,各種皮毛,野物, 藥材等等海裏的山上的, 各種有售。惠馬城的糧食,工具也都會擺上,如今規模越來越大,竟是有超過了西市的存在。

惠馬城的百姓, 與南蠻子相處地很和諧。

聽說,有不少南蠻的女子嫁進了城裏,俨然已經能很好地一處兒生活了。當初, 三兒打聽地惠馬城,與眼見的繁榮景象全然不同。

三兒與二銀子一合計, 不若收了惠馬城的皮草藥材, 販賣到青州城,如此, 一年也不必多了,跟年節禮一道兒。後來,兄妹倆在青州城開了一家鋪子,專賣從惠馬城販來的皮草,後來又招了些繡娘,鋪子裏做了成衣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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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站在永安縣的碼頭上,柱子百感萬千。

一別就是三年,柱子近鄉情怯,站在碼頭上,去時不過是六七大箱子的衣裳瑣物,回來時,竟是帶了半船的東西。這些年,三兒生財有方,好歹置辦了不少的家當。

許家三個老的,也是上了年紀,許家與錢家,如今,也是買了幾個下人。

二銀子也已經娶了媳婦,就是兒子也已經生了下來。至于新媳婦,還是二銀子撿了來的,據說是個小乞兒,可奈何不住二銀子自己歡喜,金氏也勸不住,索性由了他去,總好過一直不娶媳婦好!

二銀子早幾日前就得了信,這幾日每日都會親自來碼頭上轉悠轉悠,向幫忙的船工打聽着來往的船只。

“二哥,二嫂生了沒?兒子還是閨女?”三兒一看見二銀子,欣喜萬分,二銀子原本是與她們一道兒回來的,不過因着二嫂臨盆的日子近了,才帶着半艘船先行一步。不過是比三兒夫婦倆早行了一個月。這回,三兒回來,也是帶了一家子的下人。那一家子的下人,都是自願跟着三兒夫婦倆,離了惠馬城,倒也兩相得宜。

“兒子,唉,可是可惜了,我就是想要個閨女,咱爹這是想孫女兒都快想瘋了,每日念叨着小書兒越來越大了,總不好再哄着了。”二銀子是十足地妹控,就是千裏迢迢地跟着柱子去上任,也是想也不想地就做了出來,也虧得是兩家人的鋪子越做越大,還順帶地拐了個媳婦。也算是二銀子的緣分。

許家和錢家的院子,都是擴建了不少。恰是飯點兒,當年的金雞山腳,家家戶戶炊煙袅袅,慢步走在村子裏,竟是能聞到一股濃郁的炖肉味兒。

錢家和許家還合夥開了個幾家醬菜鋪子,就是青州城裏也有一家醬菜鋪子。村子裏有不少村民都開墾了不少的菜地,種着兩家人收的蔬菜。村子裏的婦人,農閑時幫着兩家人做點兒活計,或是到鋪子裏做個夥計,學徒的,倒也是絕好的法子。

都是過命的交情,不過是三十來戶的人家,一家家地處得極和諧。就是因為如此,柱子多次帶信讓兩家人去惠馬城,都被幾個老的拒絕了。

“這是柱子啊,三兒,你們回來了啊?還走不?”偶遇路過的村民,掏了籃子裏剛剛摘下的嫩黃瓜,熱情地招呼三兒夫婦吃,解解暑氣。

三兒可是知道,這嫩黃瓜,可是能賣錢的。“嬸兒,這換錢的東西,哪能吃呢。”柱子已經接了過來的嫩黃瓜,猶豫着又還個了那個大娘。

“唉喲,三兒這丫頭,打小就懂事。我可是跟你們夫婦倆說好了,咱家不差那麽一點兒錢,吃吧,吃吧,就是想吃了,咱家菜地裏還有呢!可嫩了,嫩着才好吃!”大娘熱情地往一路人的懷裏都塞了黃瓜,籃子裏就空了。

一直到了家門口,錢來順領着一家子的人已經等在半道上。“我就知道老二這回那麽磨蹭,定是接到了三兒了。胖了,嗯,胖了好,胖了好!”說着,竟是偷偷地抹了眼淚。三兒這是第三回見着錢來順哭,一回是小時候生病,一回是出嫁,一回是今日。這是最後一回了吧?

“爹,我再也不走了,不走了……”三兒撲進錢來順的懷裏,這些年,錢來順好像是老了許多,自打三兒走了後,好似沒了精神氣兒,即使是小書兒每日都會來陪錢來順說說話,到底也抵不住錢來順的思兒之苦。

“瞎說啥混話呢,女婿這官做的好好地,往後的路還長着呢,咋就能陪着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身邊。”錢來順擺了擺手,還當三兒這是哄着自己,不過是強打着精神安慰着三兒,自己喝好吃好,這人老了,總有那麽一日。

三兒哭得情難自控,柱子在一旁,摸了摸小書兒的腦袋,長高了不少。“爹,三兒說真的,真的不走了。往後就在村子裏住着,三兒可是念叨了爹的雞蛋面許久的,在惠馬城,總說我的水平可比爹差遠了!”

錢來順一聽可是來勁兒了,“走走走,快進屋去,進屋去!女婿的手藝怎能跟爹比,爹這就給你煮面條去,你二嫂的雞湯還炖着,給三兒昨晚雞湯雞蛋面!”

金氏只顧着在後頭抹眼淚,不住地跟柱子道謝。這兩年,錢來順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金氏生怕有一日,錢來順就那麽去了。柱子也是知道的,每回三兒背着自己,對着家書,或是對着二銀子,哭得難以自己。當初自己貿然帶着三兒離了村子,柱子知道這回,還是他只是想陪着三兒……

=============

自打三兒回來後,錢來順更是加倍地待着三兒直到一個月後,三兒仍是悠哉哉地陪着村子閑逛着,錢來順才放下了心,日子才不過得如此急切。

過完了年,三兒已經開始張羅起了小書兒的親事。

不知何時起,徐紹啓的兒子,徐修琦整日地待在錢家。每日進出,皆是,“許家表妹,許家表妹……”

一旦即将要當了岳父,柱子的本能反應愈發敏銳。

“明日我帶着書兒和筆兒去青州城的鋪子裏瞧瞧去,這些年也不知道鋪子到底如何了。”鋪子向來都是二銀子在打理,柱子也不是不放心二銀子,只是想尋個借口,帶着一雙兒女出門轉轉,莊子裏有個肖想他家書兒的男子,柱子就覺得渾身不舒坦!老爹肖想他媳婦,兒子又來肖想他閨女,鼻子倒是真靈!

“我看徐修琦挺好的,姑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會讓書兒受委屈的。”徐紹啓果真如當年的恩師所說的,一路向上,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朝廷的五品大員。徐紹啓的媳婦,也是翰林之女。

“哪兒好了,一點兒都不好!當初岳父不舍得你遠嫁,我也舍不得讓書兒遠嫁。姑母可不同了,只是奶奶,那姑母的兒媳婦可還是大戶人家的閨女,能一處兒說話!大戶人家,極講究規矩,做兒媳婦到時候一個不是,還不給折磨至死,這事說啥我都是不同意的!我明日就去打聽打聽附近的舉人家裏頭,可有合适的人家。”

三兒也知徐家若是待那翰林之女掌了家,規矩定然是不小的。不過憑心說,徐修琦也并不差,人品相貌才學樣樣都算是拔尖的,最主要的,還不得看書兒的主意,左右,三兒決定自己要聽書兒的。

柱子許是幾年不見書兒,想狠狠地補貼一番一雙兒女,帶着下人,第二日就去了青州城。

“姑母,許家表妹呢?”徐修琦每日極為自律,聽說每日都是先讀一個時辰的書,才到村道上轉悠轉悠。而後,才陪着錢來順或是金氏說說話兒,或是逗逗小娃兒。已經過了一日了,徐修琦只見着姑母,卻是看不書兒。

三兒眨了眨眼睛,“我家書兒?我也不清楚耶——”

接下來的幾日,三兒十足地過了一把“岳母瘾”。

後來,聽說了小書兒被他爹給帶着游山玩水去了,徐修琦也離了莊子。

等到柱子領着兒女回來時,果然看到了徐修琦已經離了村子,大呼痛快。不過痛快了幾日,徐修琦領着他娘和他奶奶來了…… 徐修琦的母親,雖說是大戶人家出生,自有一身的恬然,相處了幾日後,三兒有些驚喜地發現,性子實在是有些跳脫……也不知如何養得出徐修琦這般溫吞吞的性子。據說,這是像極了外祖父。

京城來回,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水路,後來,徐修琦一家子不時地就會來小住幾日,權當是混個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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