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上一年,在衛珩悄無聲息地翻進院子裏,又神情寡淡地與她道了別後,宜臻就想過無數次,若是再見到衛珩時,自己會是個什麽反應。

今日她總算是知曉了。

宜臻呆若木雞。

宜臻驚慌失措。

宜臻落荒而逃。

離開之前,小姑娘還極鎮定地應答了掌櫃娘子自己要多少芸豆糕,仔細算好了府裏要分的量,條理清晰,分匣明白,一斤一兩也沒少。

而後提着油紙包,抱着小木匣,對少年微微颔首,十分禮貌地道了一聲謝。

少年說不用。

說完後,抱臂揚了揚眉,似乎是在等她後頭的話。

衛小爺本就生的好。

年歲越大了,反而越招人眼起來。

熱氣騰騰豆腐糕點坊旁,一只杏花越過牆瓦,于春風的交纏與吹拂中,在少年肩頭落下點點緋色花瓣。

美如冠玉,色寡愈豔。

至今宜臻也未想明白,衛珩為何能把那雙狐貍眼挑的清冷又勾人。

她沒想出來。

所以她從容不迫地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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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馬蹄踩踏青石磚的噠噠聲響起,車輪滾過碎石子,在視線裏漸漸行遠,衛珩才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他其實有些不太愉悅。

因為他覺得這只崽子有些忘恩負義。

這兩三月,為了她的事兒,衛小爺不知跑死了幾只駿馬,飛累了幾只獵鷹。

他在東昌府,一面應付着仿佛得了失心瘋的太子,一面還要遠程監控着,費盡心思安排人替她解決那位名叫蒲辰的憨皮。

他還送了她一只養的最好的矛隼。

還特地提早了幾日進京,打算探望一下這只被生活毒打了的崽子。

還分了她好幾斤的芸豆糕。

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善心的筆友與未婚夫了。

在衛小爺的設想裏,祝崽子見到他的第一刻,應是熱淚盈眶,捂住嘴掩住激動的哽咽聲。

而後撲上來......好罷,這年代畢竟不同于後世——而後抹抹淚,欲言又止,眼裏仿佛有萬般情緒,不舍又依戀地瞧着他。

就像紫薇見到了還未戰死沙場的爾康。

但是沒有。

這小崽子什麽反應都沒有。

仿佛紫薇已經改嫁他人,還有了五六七八個娃,爾康在她眼裏,早已成為了一個早逝的前夫。

很冷漠。

身後有人忽然憶起什麽,忍不住一拍掌,訝異道:“祝五姑娘,祝五姑娘......可是祝老尚書的那個祝?若是祝老尚書的孫女兒,那不正是衛兄你的未婚妻麽?”

衛兄面無波瀾地颔了首。

立馬就有旁的人爽朗大笑:“這不正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居然正正巧就在街上迎頭遇上了,不愧是衛兄啊!”

“是啊,祝五姑娘瞧上去花容月貌,蕙質蘭心的,衛兄真是好福氣。”

“可不是好福氣嘛,有祝府這麽一個親家,還考什麽春闱呢,衛兄你在娘胎裏便已經一步登天了。”

......

一群人交口稱贊,面帶笑意,似乎都打心底裏地為衛珩欣喜。

只是話有長有短,有好有壞,有些人嗓音裏的酸澀和嫉妒,幾乎都不用認真去辨別就能聽出來。

一步登天的衛爾康連個笑也吝啬回,揉了揉眉心,語氣困倦:“我接着便要去書齋,先就此暫別了,日後尋得時間,一定與諸位好好吃幾壺酒。”

這幫人,其實衛珩與他們并不太熟。

只不過都是一同上京趕考的同鄉,而昨日在京郊道上時,其中一人與衛珩遇上了,便極熱切地邀他來一塊兒赴同鄉宴。

這些同鄉與上回的霁縣同鄉不一樣,霁縣畢竟是小地方。

而這些士子,個個都是出身于江南越州的,有學識過人的清貧讀書人,也有出身大家的豪門子弟,亂世裏機遇是最說不準的事情,未來極有可能便出将入相。

衛珩只思索了片刻,便答應了。

他也沒料到,竟會如此巧,青天白日的,在街面上就碰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也幸而大宣的男女之防不如從前嚴重,不然若是旁人聽見一群男子這麽熱鬧地讨論着一個年輕姑娘,心底裏都是要有想法的。

但即便是如此,衛珩也不願再與他們聊下去了。

衛珩這個人,有個極其讓人想不通的本領,便是無論他在哪兒,與什麽人一塊兒,說了什麽樣的話,都能成為衆星捧月的焦點。

這種本領,祝亭霜也有。

也不知是氣場還是相貌所故,總之就是讓人不自主地便想往他身旁靠。

早在衛珩七八歲時,他身邊的小厮平譽就仔細琢磨過這個問題了。

到了如今,他也沒琢磨明白。

所以不得已,只能歸結于是天賦異禀。

因為天賦異禀,所以明明他家世不是最出衆,口舌不是最伶俐,行事不是最高調,舉人排名也不是最高,衆人的話頭卻總是圍繞着他打轉。

祝五姑娘不過出街買個芸豆糕,就在一衆越州士子裏出了名。

也是多虧了衛珩這個好筆友。

當然,如今的宜臻還不知道這事兒。

她正抱着一匣子芸豆糕,在馬車上颠簸着沉思自己今日遭遇的場景。

衛珩怎的忽就來了京城呢?

之前半點兒消息也沒有啊。

不是說他如今忙得很,在東昌府與那些使絆子的仇人應付的很辛苦麽?

難不成......

小姑娘垂着的睫毛忽然顫了顫。

難不成真的是來尋她退婚的嗎?

怪道他今日居然難得的好說話,還讓她從虎口裏奪了食。

想來這芸豆糕,也是最後的臨別贈禮了罷。

那早知道,早知道就多要一些了。

宜臻眨眨眼,努力忍住眼眶裏的淚意,裝出一副大丈夫頂天立地的堅強模樣。

如果真是退婚......那就退婚罷。

左右她存了許多銀錢,便是一輩子不嫁人,也能自己養活自己咧。

“陛......衛公子如今可也是來進京參加春闱的?”

耳畔忽然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女聲。

宜臻微微一怔,在心底裏頭消化了約莫小半刻,才面不改色地擡起眼眸,沖身旁的人彎了彎唇:“許是呢。”

戚夏雲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記着前世,衛珩也考中了科舉進士,雖然名次算不得多高,卻在殿試時被如今的天子看中,後來直接點了他去戶部,不過短短幾年,就升到右相的位置。

幾乎可以算是本朝最年輕的宰相。

只是後來,據她得到的消息,某夜衛相入宮商議政事時,也不知說了什麽,竟惹得天子大怒。

據說那日,延和殿內外所有候着的宮女太監們,聽着天子的怒斥,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而後不過半旬時間,衛相就被派去漠北了。

從一位少年權臣,變為了荒涼北疆的一位低階參謀。

這樣落差鳳凰的差別,讓所有人都以為衛右相怕是從此失了勢。

可誰也沒料到,這一調任,反而使得衛珩一步步握住了漠北的兵權,幾年後舉兵侵入京師時,簡直就是勢如破竹。

先帝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過你怎麽知道他是衛珩呢?”

宜臻一頓,忽地笑起來,“......哦,是我糊塗了,你也是江南人士,與衛珩見過也不稀奇的。”

戚夏雲這才回過神來,對上少女探究的目光,不知為何,手心已經開始發汗。

但對方恍若未覺,面上笑意盈盈的,還從匣子裏拿了一包芸豆糕遞與她:“你嘗嘗,這糕點味道好不好,與你在江南時吃的一樣不一樣?”

“我......”

戚夏雲已經沒有心神放在手裏的芸豆糕上了。

見過不見過的,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扯的謊。

雖說她和新帝都是江南人士,可她自幼在慶元府長大,而衛珩是越州人,兩地相隔并不近,她一個閨閣少女,怎麽會無緣故地就瞞着府裏去了一趟越州?

而衛珩有沒有來過慶元府,她也不敢肯定。

萬一沒來過呢?

衛珩要是沒來過,他們怎麽可能會見過面,她又怎麽可能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臻表姐或許不會多加深究,但只要她把這事兒跟衛珩一說,以衛珩謹慎的性子,幾乎不可能不生疑。

衛珩要是生了疑,戚夏雲就覺着自己完了。

上輩子,新帝的手段,她沒親眼見過也是聽說過的。

連縱橫荒漠草原幾十年的鞑子都熬不住,更何況她一個嬌弱女子。

戚夏雲咬了咬唇,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回。

“怪道我早前就覺着奇怪呢。”

宜臻彎着唇,繼續道,“我那寄春居天寒地僻的,戚妹妹也願意天天來尋我替我解悶。我一直想着是不是戚妹妹瞧上我什麽東西,原來竟和衛珩是舊識呢。”

宜臻沒有在酸,沒有吃醋。

她只是忽然開始懷疑起來,戚夏雲不會就是衛珩派來盯着她的人吧?

不然怎麽解釋,這位表妹幼時與她并無多少交情,反而還與二姐姐玩的更好些,可過了幾年再進京,一入府便頻頻與她示好,幾次與她示警,還幫着她在老太太面前說好話。

毫無征兆和鋪墊,令人不解。

若不是這姑娘天生心善,或是懷着什麽更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衛珩派她來監視着自己的了。

畢竟她熟識的人裏,也就只有衛珩有這樣的本事。

“其實并不是的。”

面上瞧着鎮定,其實內心早已戰戰兢兢瑟瑟縮縮的戚夏雲終于開了口,拼命抑制住嗓音裏的顫抖,語氣有些艱澀,“這是......是我兄長吩咐我的。”

“......你兄長?”

若是她記得沒錯,戚夏雲的兄長前年就得痨病去世了。

也是因為這個,她姑母悲恸之下,也跟着大病了一場,從那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太好。

“是,是我兄長。他曾在獨峰書院念過幾年學,知曉了衛公子的一些事兒,我來京城前,我兄長就與我說過無數回,說是衛珩日後必定有大出息,要我萬不可得罪了表姐你。”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卻已經是戚夏雲能想到的最坦誠的理由了。

再真的,她說不出口,而且就算出了口,想必表姐一定覺得荒唐。

再假些的,莫說衛珩,便是連表姐都不會信,那倒不如不說。

少女低着頭,不敢讓宜臻看見她臉上的情緒。

方才敘說的時候,她竟又憶起了前世孤獨逝去的景象,眼眶瞬時紅了一半,強忍着才沒讓淚落下來。

所以有時,戚夏雲是打心底裏的佩服這位表姐。

若是自己遭遇那般多的波折與磨難,生離死別如家常便飯,想必早就崩潰了罷。

可是直到臨去前,皇後的唇畔都是帶着笑的。

輕輕吻了小公主的額發,睡的安詳又寧靜。

戚夏雲能知曉這些,還是因為她尚在閨閣時,就有個手帕交,大宣覆滅後丈夫戰死沙場,便進宮做了女官,正巧就服侍在皇後的福寧宮。

她說皇後去的那天,正巧是個大晴日,日頭曬得很,蟬聲擾人,可小公主在裏頭哭的撕心裂肺,都蓋過了那聒噪的蟬聲。

聽的人都紅了眼眶。

真是可憐喲。

這樣大的福氣呢,偏偏身子骨弱,竟享了沒幾年便去了。

那手帕交這樣嘆息着與她說。

......

宜臻不知曉戚夏雲心裏在想什麽。

她只是純粹地好奇,沉默了一會兒,竟沒有仔細追究,反而柔聲問道:“你兄長知曉了衛珩什麽事兒?有什麽是與我能說的嗎?”

戚夏雲把思緒從回憶裏抽出來,想了一想,才把上輩子自己知道的、在兄長離世前發生的、能說的事兒撿着說了幾件。

她說完後,見表姐蹙着眉,一言不發的樣子,又有些不安:“只是這都是我兄長與我說的,我也不知真假......”

“沒事兒。”

宜臻笑了笑,“不論如何,我都知曉你沒有壞心呢。這便好了,你若是有口難言,很不必與我說的那麽細的。”

“我對臻姐姐你絕沒有一點兒壞心!”

戚夏雲一急,只差擡起手來發誓了,“我若是有一絲一毫害你的心思,便叫我立刻死了,天打雷劈剝皮抽筋才好!”

她如何敢對甄姐姐有壞心呢。

那都不用甄姐姐出手做什麽,衛珩就已經把她給處置了。

她對衛珩的恐懼和謹慎,是深入骨髓的,連一絲反抗的念頭也不敢起。

上輩子,連平都百姓都知曉,衛珩是個手腕果決,兵法詭谲的将才,被鞑子視作夜叉修羅。

可他不僅是亂世的枭雄,還是治世的英雄。

舊朝剛到他手裏時,是一片狼藉的爛攤子,但他立朝不過幾年,就讓整個中原都恢複了生息,甚至越發鼎盛起來。

這樣的天子,戚夏雲覺得自己就算是重生千百次,也不可能對付的了。

所以立誓的時候絲毫猶豫也沒有,滿眼都是認真。

宜臻也被她狠絕的毒誓給聽得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

“戚妹妹,你很不必這樣,你放心罷,我信你的。”

左右她自己是瞧不出什麽不對勁來了。

那就告訴衛珩,他手段通天,消息靈通,一定能查出些什麽吧。

這事兒也關乎他自己呢。

——宜臻本是這樣想的。

但她完全沒想到,那樣快,她就再次見到了衛珩。

在她還對着桌案琢磨着要如何寫這封“久別重逢”的信的時候,思綠忽然敲了敲門,回道:“姑娘,金掌櫃那頭派了人來呢?”

......

“我們公子讓我告訴您,幾位老友都在京城,相約了軒雅居一聚,不知您願不願同去?”

“什麽時候呢?”

“就是今日呢,戊時一刻的時候。”

宜臻提起自己的懷表瞅了瞅。

發現就是小半時辰後,天色正好全黑了,勞作的平頭百姓們舍不得油燈錢,都已滅了燈入睡了。

晚間夜裏,未出閣的閨秀,偷偷出了府和男子相約喝酒,這種事情,簡直荒唐至極。

放誕不經。

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

宜臻蹙起眉,放下信,認認真真地回了句:

“好。”

“你在這裏侯一會兒,我稍稍便來。”

“好勒,我們公子說不着急的,左右那幾位都有空的很,便是多等一會兒也無法。”

“......好。”

宜臻不是真的有如何想溜出府玩兒的。

她只是被信紙上的那一首詩給打動的。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雖然這氣候不需要燒紅火爐,也沒有絲毫下雪的跡象。

但她就是莫名地被這寥寥幾句給打動了。

若是可以的話,她也想做個男子,和香山居士一般,做官野游,相邀清友,活的多痛快呢。

“上來。”

頭上方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男聲。

宜臻從思緒裏回過神,就瞧見面前的車簾已經被拂開,少年伸出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小姑娘愣愣地問了句:“在馬車裏飲酒?”

“人都在軒雅居等着呢。”

衛珩見她傻愣愣地不動,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宜臻順着他的力道一邁腿,就被提上了馬車。

車廂內裝飾樸素,沒有燃香,只是有許多吃食和杯盞。

小桌的中央,還擺着碳火架,幾只薄薄的肉片躺在上方,不時發出嗤嗤的聲響,宜臻竟然覺得有些腹空。

衛珩遞給了她一只小碗和一雙筷子。

“可是,咱們等一會兒不是還要與人飲酒麽?”

少年忍不住笑了:“你怎麽老是惦念着旁人,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他們這會子,說不準都已經自己吃起來了,你不用管。”

宜臻想不懂,為何衛珩的表現能這般自然呢。

仿佛他們不是十幾年來只見過寥寥幾面的未婚夫妻,而是相識已久時常見面的往年交老友。

她夾起一片烤肉往嘴裏塞,但由于心神完全沒放在烤肉上,一下就被燙到了。

“嘶”了一聲,還差點把手裏的碗給摔了。

身旁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宜臻覺得有些丢臉。

明明她就不是這樣莽撞的姑娘的。

明明她往日也穩重的很的。

手裏的碗忽然被拿走,又被塞進了一個新的。

“你吃這個罷。”

少年的語氣極其自然,“這裏頭的都已經放涼了。”

“......”

“小......五姑娘?”

你才是小五姑娘。

她如今也不小了好不好。

有些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姑娘,都已經出閣了呢。

宜臻低落地垂下眼眸,那筷子攪動着碗裏的肉片。

“衛公子。”

“......叫衛珩就行了。”

小姑娘原本想說的話又被堵在喉嚨裏,思緒忍不住跟着他的話頭走:“可是你比我大幾歲呢。”

“那就喊哥哥。”

“好罷。”

宜臻頓了頓,“衛珩哥哥。”

“你說。”

“你到底還想不想娶我了?”

......

整個馬車的空氣都仿佛凝滞了。

耳邊只剩下烤肉的嗤啦聲,油水冒着火星,香氣騰騰。

話一出口的那瞬間,宜臻就後悔了。

她覺着自己真不該這樣問。

明明只是想卑躬屈膝地征詢一下而已,卻莫名其妙變成了膽大包天的質問。

衛珩不會被她氣死吧?

不會要打死她吧?

不會......

“對不起。”

嗯?

男人的嗓音裏帶着幾分慣有的懶散:“我以為你年紀還小。”

啊?

“既然你如此着急,好。”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

等一等。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他怎麽就知道了呀?

宜臻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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