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是。”
塵埃落定, 沈琉墨終于又喘上氣來,他仔細聽蕭吾泠的聲音。
“其實那晚是朕主動去的。”蕭吾泠很少去回想那晚的情景,因為實在難堪, 又或者說每每想起, 心頭都會湧上讓他煩躁的愧疚。
只不過現在到底不同了, 蕭吾泠知道做錯了, 也直觀面對那些愧疚。
“那天晚上,朕是不是像一條畜生。”
“臣不知道。”沈琉墨清晰地記得細節,他只是覺得又疼又難挨,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折磨人的法子,他寧願被砍幾刀也好過如此。
同時心裏又慶幸, 還好他是二十歲, 倘若是十四歲,可能活不過那晚。
“應該吓到你了, 第二日你見了朕下意識就要跑。”
怕在長輩面前失禮,沈琉墨硬撐着熬過了大婚的第二天,然後就病倒了,幾個月後他們才再次見面。
“都過去了。”沈琉墨呢喃道, 主動從蕭吾泠身上下來, 坐到了一旁, 揭過這個話題,“野雞怎麽吃?”
“朕拿到河邊處理一下。”蕭吾泠邊說邊觀察沈琉墨的反應,看沈琉墨沒有像傍晚的時候一樣纏着他不讓走, 蕭吾泠又去惹他, “朕抱着你一起去?”
“臣已經不怕了。”沈琉墨坐到蕭吾泠給他鋪的簡易版小床上, 看着蕭吾泠,似有催促。
“那朕快去快回。”看時候不早了, 蕭吾泠提起野雞就往外走,走到洞口不忘叮囑,“有什麽事就大聲喊,朕會馬上回來。”
“好。”沈琉墨嗓音有些艱澀。
蕭吾泠走遠,他将臉埋進膝蓋,眼底蓄積起水霧,慢慢凝結成水滴吧嗒吧嗒落在幹枯的樹葉上。
開始只是無聲,後來再也壓抑不住,沈琉墨嗓子裏發出沙啞幹澀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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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聽,像帶着幾分釋懷的悲鳴。
原來他以前受的苦,蕭吾泠都是知道的。
他足夠堅強,在蕭吾泠回來之前擦了眼淚,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兩手捧起一根細細的木棍添柴,在蕭吾泠回來的時候給蕭吾泠讓地方。
沒東西裝水,蕭吾泠還是摘了幾片樹葉,盛了些許的水回來給沈琉墨喝。
溪水太涼,沈琉墨丁點不敢沾,後面還是進了蕭吾泠的肚子,沈琉墨在一旁等着蕭吾泠烤野雞。
剛才只顧愧疚,最重要的事蕭吾泠忘記跟沈琉墨說,“那日方絮說他知道飛龍衛的下落,想借此讓朕恢複他的職位。”
“飛龍衛?”沈琉墨不解,蕭吾泠轉動木棍烤着野雞,給沈琉墨解惑,“先皇亡故之前,留了一批精兵,稱作飛龍衛。”
“那他真的知道飛龍衛的下落嗎?”沈琉墨問道。
“或許吧。”蕭吾泠答得似是而非,在沈琉墨疑惑的目光下,才道,“其實朕一個月前就派人去尋飛龍衛了,如今已有消息。”
前世因為對先皇心存怨恨,先皇留下的遺囑蕭吾泠都不曾看,也自然不知飛龍衛的存在。
重活一世,蕭吾泠一直在思考蕭吾傥謀反時那一支精兵是從何而來的,後來才從先皇的遺囑中找到答案。
“方絮怎會知道飛龍衛的存在?”沈琉墨聯想到剛才蕭吾泠說方絮和祁王勾結在一起,那這兩人怕是意圖不軌。
對于祁王的了解僅限于外界傳聞,還有就是那枚遺落在玉芙宮的玉佩,沈琉墨對此人畏懼中帶着厭惡,總之就是觀感極差。
“朕不清楚他從何而知,但與祁王脫不了幹系。”蕭吾泠與祁王,可是有血海深仇。
話說到這份上,沈琉墨也就不再去糾結蕭吾泠口中所謂的他們的過去,方絮和他們已經是對立面,“陛下可有應對之法?”
“朕心中已有打算。”自從重生,他就開始徹查起朝廷內外。
蕭吾傥能在短時間內攻占京城,方絮“功不可沒”,他與蕭吾傥裏應外合,不知在宮裏安插了多少眼線。蕭吾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眼線換成了自己人。
換不了的都被清理了,至于朝廷,亦是如此,有投靠蕭吾傥的想法的官員,蕭吾泠要麽借個由頭将人貶了,要麽直接摘了烏紗帽,剩下的幾個也是未免蕭吾傥懷疑。
“那臣相信陛下。”後宮不得幹政,沈琉墨不便說太多。
墜崖,加上得知這麽重要的事,沈琉墨身心十分疲憊。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沈琉墨眼巴巴盯着火光上的烤雞,時不時打個哈欠。
摘下一個雞腿,沈琉墨張着手要接,蕭吾泠繞開他的手,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撕下一塊喂給他。
沈琉墨不好意思,“臣自己來就好……”
“你手受傷了,別動。”蕭吾泠催促他快點張口,沈琉墨只能去咬那塊雞肉,最後沈琉墨吃了一個雞腿,剩下都進了蕭吾泠的肚中。
夜深了,蕭吾泠讓沈琉墨去睡,他來守夜。山林裏危險重重,外頭時不時的狼嚎讓人不禁心生寒意,沈琉墨點頭,靠着蕭吾泠側躺下來,“陛下冷不冷?”
蕭吾泠的外衣拿給他鋪在身下了,哪怕有火恐怕也不暖和,聽到沈琉墨的話,蕭吾泠用手摸了摸他的臉,“朕不冷,快睡吧。”
男人的手掌幹爆溫暖,扯過多餘的外衣往沈琉墨身上蓋了蓋,沈琉墨蜷縮起來,正好躺在男人身後的陰影裏,安心睡了過去。
後半夜蕭吾泠滅了火堆也躺了下來,已經熟睡的沈琉墨下意識往熱源上靠,蕭吾泠張開手把人摟住,感覺他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裹得那麽厚,還是瑟瑟發抖。
注意着沈琉墨的雙手,蕭吾泠小心翼翼脫了他的大氅,又把沈琉墨厚厚的外衣脫了,這樣将人摟住,過了好一會兒,沈琉墨才暖和過來,貼着蕭吾泠呼吸平穩。
臨近清晨,蕭吾泠聽到外頭有聲音,睜開毫無睡意的雙眼,打算出去看看。
他一動,沈琉墨就醒了,睡眼惺忪的揉揉雙眼,眉心突然皺了起來。
正打算起身的蕭吾泠注意到後忙去看他,“怎麽了,不舒服?”
“肚子好疼。”沈琉墨虛弱道,下意識想去揉肚子被蕭吾泠及時阻止,蕭吾泠用自己的手心貼在他冰涼的小腹上輕柔着,“以前也會肚子痛嗎?”
“嗯。”沈琉墨控制不住□□幾聲,應該是昨晚受涼了。
從那次小産後,他只要受涼就容易肚子疼,所以冬天都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受了寒。
山洞陰涼,加上正值冬日,在這裏睡一晚不可避免陰寒之氣入體,蕭吾泠輕柔地把他抱起來,意識到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朕聽到聲響,應當是他們找來了,回宮好好暖和暖和。”把衣裳一股腦圍在沈琉墨身上,沈琉墨乖乖任他擺布,疼得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被蕭吾泠抱起來,在他肩膀上輕輕碰了碰。
循着聲音,果然看見了前來找他們的侍衛,龐擎單膝跪地,“屬下來遲,請陛下責罰。”
“起來吧。”蕭吾泠掃了他們一圈,“回宮。”
說罷率先走在前頭,衆人目不斜視,龐擎在一旁引路。
抱着沈琉墨走出山林,山下有馬車接應,一路疾馳,很快到了宮裏。
得益于還未開始早朝,沒人知道皇帝和皇後失蹤了一夜,他們乘着馬車回來,衆人也只以為他們從行宮剛回。
張津易得了消息,早早拿上藥箱在長樂宮等候,第一時間為沈琉墨診治。
他熟悉沈琉墨的體質,聽完描述估計是寒氣入體,所以提前熬了服驅寒藥,等把完脈情況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就直接端來給沈琉墨喝。
蕭吾泠坐在床邊喂沈琉墨喝藥,可能是太疼了,以往最讨厭姜味的沈琉墨乖乖一口一口咽了蕭吾泠喂來的藥。
見此情景,張津易心想皇帝算是栽了。
那幾年真是有夠無情的,就是不知有朝一日蕭吾泠知道曾經害死過自己的孩子,會作何感想。
喝完藥,手上的傷口重新包紮後沈琉墨就睡下了,床上放了幾個湯婆子,怕燙到他蕭吾泠伸手進去挨個兒試了試溫度,又守着沈琉墨睡着才離開。
診治完張津易被蕭吾泠留下,二人在外間商談。
“皇後的身子就交給你了,盡量調理好,不必求快,但求穩妥。”
“臣遵命。”張津易聽出了蕭吾泠話中的含義,更加确信他是栽了。
上次還說快些調理好皇後的身子,這才幾日,底線就一降再降。
不過看這樣子,想來蕭吾泠還能忍,那就不必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了,張津易有些幸災樂禍的想,難得見蕭吾泠對一個人如此,他還要多看幾天的熱鬧。
“回去把具體的調理細節寫給朕看,另外皇後不喜喝藥,盡量別熬制的太苦。”
張津易:“……”
去行宮的這幾天宮裏堆積了不少事務,趁着沈琉墨睡着,蕭吾泠抽空去處理了。
“陛下,方公子如何處置?”去宣政殿的路上,徐福上前詢問。
昨日方絮就被控制了,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不敢将方絮如何,只把他幽閉在瑤華宮。
“意圖謀害皇後,其罪當誅。”蕭吾泠沉聲道,“暫且将其關押至天牢,朕擇日親自去審。”
“奴才領命。”徐福暗道,這方公子命數到頭了。
長樂宮裏,沈琉墨一覺睡到傍晚。
醒來的時候身旁只有阿七在,看到他醒了還在偷偷抹眼淚,“殿下,你好些了嗎?”
“沒什麽大礙。”沈琉墨臉色還是有些發白,肚子到沒那麽痛了,他溫聲道,“吓壞了吧?”
“您不知道奴婢有多擔心。”現在說起來阿七還在後怕,本來按照計劃墜崖,有保護網其實也是沒事的,但萬萬沒想到蕭吾泠會跟着跳下去救沈琉墨。
幸虧懸崖不深,不然帝後同時出事,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以後不會了。”沈琉墨認真說道,他能感覺到蕭吾泠的真心了,也就沒有必要再拿自己冒險。
“墜崖之事務必保守秘密,不能讓陛下知道。”若是讓蕭吾泠知道,應該是要發怒的。
“奴婢明白。”
“陛下何時離開的?”
“您睡着後不久。”阿七說道,又想起件事,“對了,陛下把那位關進大牢了,這下有他受的。”
新仇舊賬,這一下可就報了,進了天牢,不退一層皮甭想出來。
沈琉墨卻不這麽想,方絮或許還知道什麽秘密,蕭吾泠暫時是不會動他的,但确實只要進了監牢,怎麽說也是報了一半的仇了。
晚膳準備的都是好入口的東西,沈琉墨手不方便,吃了幾口不想吃了,說要沐浴。
阿七看他就吃了幾口,有意讓他再多用些,“殿下手不方便,如何沐浴?不如再用些膳,等陛下過來再沐浴。”
“沒事,本宮自己來就好。”不過就是沐浴完重新包紮一次,沈琉墨催促,阿七拗不過他,只能去準備了。
在山洞睡了一晚,總感覺身上不幹淨,回來的時候實在太過難受沒空去糾結這個,休息過來後就忍受不了了。
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幹涸,也沒那麽痛,沈琉墨慢慢脫了衣裳入水。
那邊蕭吾泠才處理完堆積的事務,徐福催了次晚膳,蕭吾泠說去長樂宮,因而膳食直接擺去長樂宮。
“皇後呢?”蕭吾泠怕沈琉墨餓着,很快過來卻沒見人影。
阿七在盥洗室外侯着,外殿阿绫和其他幾個侍從在,聽到問話,阿绫忙道,“殿下沐浴去了,陛下用完膳大概就出來了。”
“沐浴?”蕭吾泠臉色一變,提步往裏走,以為阿七在旁伺候,到盥洗室門口一看,阿七沒跟進去,只是在門外等着,蕭吾泠火氣上來了。
“你們主子自己在裏頭?”蕭吾泠眉頭緊鎖。
“嗯……”
話音剛落,蕭吾泠一腳踹開了門,把裏面笨拙擦拭自己身子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識拿東西擋住。
定睛一看,進來的是蕭吾泠,沈琉墨裏衣還沒穿,把擦身用的浴巾往上扯了扯,“陛下?”
蕭吾泠面色不虞,三兩下把沈琉墨擦幹淨,拿過衣架上的幹淨衣物給他套上,一言不發。
沈琉墨遮遮掩掩,心中羞赧之餘,自然察覺蕭吾泠心情不佳。
“陛下怎麽了?”他小心問道,站着不動任由蕭吾泠擺布。
男人沉默着給他穿好外衣,冷呵一聲往外走,沈琉墨低着頭跟上。
“阿七,去拿傷藥。”蕭吾泠坐下,示意沈琉墨坐到另一旁,等人坐好,阿七也将傷藥拿來了。
“伸手。”
沈琉墨伸出兩只手,不敢多言,好在男人雖然生氣,動作卻輕柔,将雙手的紗布拆開,果然傷口都被泡的泛白,抹好的藥糊作一團,蕭吾泠見狀面色更冷,沈琉墨也就更加謹言慎行。
斟酌良久,沈琉墨開口,“陛下是在生臣的氣嗎?”
打了個結,蕭吾泠示意阿七收拾好東西,擡頭看了沈琉墨一眼,“皇後未将朕的話放在心裏,自去面壁反省。”實在氣急,前幾日剛剖心置腹跟他說小心自己的身子,這才經歷一番艱險,回來還是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
話音落,沈琉墨身子一縮,阿七面色亦是一變,有些着急地看向沈琉墨。
“臣知錯。”沈琉墨彎了彎身,垂首看不出情緒,起身去面壁。
蕭吾泠也正好去用晚膳。
他倒沒想真罰沈琉墨什麽,只是小懲大誡,從面壁通常是懲戒孩童的法子也能看出,可壞就壞在沈琉墨小時候被罰過太多次面壁,只要身處空無一人的幽閉環境,面前牆就是他最為恐懼的東西。
本來身體就不舒服,沐浴也是忍着疼怕身子有什麽不好的氣味惹蕭吾泠厭煩,亦明白蕭吾泠生氣是為他好,心裏還是委屈。
阿七弓着身子,看角落裏沈琉墨擡手抹眼淚,咬了咬嘴角往外走。
“陛下,奴婢有事想跟陛下說。”阿七躊躇道,陛下用膳本不該打擾,但為了他家主子,他倒也不怕皇帝怪罪。
“何事?”
“殿下不是成心惹陛下生氣,只是為了能侍奉陛下,還請陛下勿怪。”
“朕不是怪他。”蕭吾泠沒打算跟阿七一個奴婢解釋什麽,揮手讓他走,可阿七還有話沒說,大着膽子跪下,“陛下,殿下小時有陰影……”
“什麽陰影?”蕭吾泠停筷。
“小時學規矩姿态不夠端莊,殿下大多被罰面壁,時候久了,心裏就怕了。”一聽這話,蕭吾泠連忙起身進去,阿七也總算放了心。
匆忙的腳步驚動了沈琉墨,他把頭埋的更低,誰知腳步在他身邊停下了。
地上有一團水漬,蕭吾泠眼尖看到,無奈的嘆息,“怎麽哭了?”
沈琉墨鬧起別扭,背對蕭吾泠,蕭吾泠矮下身子去看他的臉,他就又別開臉,頭一次見他這種模樣,倒是讓蕭吾泠忍俊不禁。
“朕同你道歉,是朕錯了。”蕭吾泠用手抹去他面頰的淚痕,以為還會被躲開,誰知沈琉墨不但沒躲,反而把頭擡了起來。
還挺好哄,蕭吾泠心想,心底更軟了些。
“害怕了?”蕭吾泠放緩了聲音,沈琉墨眨眨眼又滴下來一滴眼淚,很快又被抹去,“朕讓你委屈了。”
“不敢。”沈琉墨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去抹眼淚,手心疼不方便就用手背,雖然示弱但還委屈。
“朕是你的夫君,又有何不敢的。”蕭吾泠把他帶到別處坐下,“以後有話就跟朕直說,幸虧阿七機靈,不然這次你我之間豈不又起隔閡。”
“陛下生臣的氣,罰臣是應該的。”沈琉墨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只是怪自己多愁善感。
“那朕現在不生氣了,墨兒也別生朕的氣行不行?”沈琉墨抿唇看了眼蕭吾泠,往蕭吾泠身邊貼了貼,“臣本就沒生陛下的氣。”
“如此極好。”
“陛下快去用膳吧,都要涼了。”剛哭過,沈琉墨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可憐,蕭吾泠幹脆帶他一起。
“朕聽阿七說你晚膳只用了一點,陪朕再用些。”
“阿七怎麽什麽都說。”沈琉墨不悅,蕭吾泠挑眉,“原來墨兒真的沒好好用膳。”
“……”
意識到自己被騙,沈琉墨有幾分惱,蕭吾泠連忙把人攬住往桌邊走。
“以後等朕一起用膳。”
沈琉墨斂下神色,“好。”
又過兩日,正月初八。
日頭正好,宮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沈琉墨在禦花園曬太陽,阿七很快跑來,湊在沈琉墨耳邊暗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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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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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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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