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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淵的這一間房很寬敞,沙發對面挂着一塊用途不明的黑布,兩個大衣櫃擺放在角落。
房間的最內側還有一個窄小的隔間,用鐵片圍了一半起來,原本是要用來做一個單獨的小浴室。
現在隔間的地上鋪了一張小床,齊禮用了最結實的鐵板和厚厚的充氣布,除了面積小一點、更矮,舒适度比襲淵的床還要高。
吃完了一塊小圓餅,阮秋也不怎麽餓了,他點點頭,起身去內側的隔間。
鐵片無法移動,遮擋住一半小床,枕頭擺在最外面。
阮秋想了想,把枕頭挪到了裏面。
他脫下外套,疊好整齊擺放在床頭,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從襲淵的角度,只能看見小床上的被子微微動了動,随後恢複平靜。
燈光熄滅,屋內一片寂靜,阮秋的呼吸聲均勻綿長。
這是阮秋從廢墟底下的石室莫名醒來後,睡得最好的一覺。
更準确地說,是大半年以來。
他在醫院度過的最後一段時間,整日忍受身體疼痛的折磨,還要時不時做化療,胃口也差吃不下多少東西。
好在他心态還不錯,睡不着的時候就看看電視或者聽音樂,臨床有個比他大三歲的女孩子,還會經常講故事給他聽。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阮秋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至少他還繼續活着,被好心人救下,暫時有了新的地方住。
他很快陷入熟睡,沒有看見床邊出現一個人影,立在昏暗的視線中。
磁吸區晝夜溫差較明顯,整個院子和屋頂還做了不透光的遮蓋,要比荒廢區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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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小半張臉。
安置這張床的時候,阮秋正在洗澡,齊禮是打量着襲淵的臉色,才将枕頭擺在外側。
結果阮秋臨睡前,又自己換到了裏面。
襲淵屈膝蹲下,抓住被子側邊,一點一點往下拉,直到能看清阮秋的整張臉。
阮秋對此一無所知,依然安靜熟睡。
襲淵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站起身,神色卻有些冰冷。
難怪阮秋會被那三個人追逐,他看上的,別人也會惦記。
以阮秋的狀況,如果不留在他身邊,或是繼續回到廢墟,下場只會更慘。
—
等阮秋醒來時,襲淵已不在房間。
窗口照進來的光線表明時間已不早,他趕緊起床,穿好外套開門出去。
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門外的走廊等候,見到阮秋出現,盯着他的臉愣了兩秒,才結結巴巴出聲道:“是、是齊哥讓我來的。”
他手裏拿着一些嶄新的日用品,專門交給阮秋使用。
齊禮和襲淵都不在,年輕人是齊禮的助手,叫趙江。
他是齊禮遠方的一個表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除了他,洛倫水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襲淵和阮秋在這裏。
阮秋接過東西,說了聲“謝謝”。
他去浴間洗漱好出來,趙江又帶他去了飯廳。
阮秋一覺睡到了中午,午飯剛做好沒多久,是一些肉幹和烤制的鳥類翅膀,一盤切好的水果,主食是幾個粗面饅頭。
趙江面露歉意,摸了摸後腦勺:“我們這裏只有這些東西,得暫時将就一下了。”
齊禮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接待襲淵和阮秋,這兩人身份都不一般,千萬不能怠慢了。
阮秋連連搖頭:“沒有将就,這些就已經很好了。”
飯後,趙江将阮秋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還給他。
“都洗過一遍,烘幹了,”他又拿出一個沙蠶豆,“對了還有這個,也是你的嗎?”
沙蠶豆是從衣服裏找到的,外皮的泥土被清理過,趙江不敢随意扔掉,怕這是阮秋帶着有其他用處的。
阮秋點頭,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他年紀小,長得十分好看卻沒什麽架子,說話溫和禮貌,也不像襲淵那樣渾身都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趙江還想和他搭話,忍不住好奇問:“這是要用來做什麽的?”
阮秋從他表情中隐隐看出些什麽,神色茫然:“不是可以吃嗎?”
至少他在石室裏待的那三個月,只能找到這一種食物。
趙江震驚不已:“吃?你吃這個?”
沙蠶豆只生長在荒廢區,也是荒廢區唯一能存活的植物。
來之前,他從齊禮那裏聽說了一些阮秋昨晚來時的模樣,難不成真是襲淵從廢墟裏帶回來的……
阮秋默不作聲,意識到不能再說下去了。
不過,他的身體雖然一直以來都很虛弱,對于食物的需要卻并不多。
前三個月有三支特級營養液,之後的每天,他吃四五顆沙蠶豆就夠了,只要水源充足,不會感覺到饑餓。
見阮秋不說話,趙江也不多問了,領着他去客廳休息,熟悉熟悉環境。
之後他又發現,阮秋果真不一般,簡直像是從小生活在原始時代的人。
他連電視的投影怎麽打開都不知道,客廳的各種電器都仿佛第一次見。
即使洛倫水星的資源落後,一些東西早該淘汰,卻也不至于見都沒見過。
阮秋蹲在沙發前,盯着眼前的投影:“要……怎麽用?”
“用你的精神力,”趙江耐心解釋道,“精神力可以連接電源,想關閉的時候再切斷。”
洛倫水星的再生能源有限,一些電器得用精神力維持。
這樣的維持也有時限,直到精神力短暫被耗光為止。
趙江說着,為阮秋示範了一次,将食指放進投影側面的小孔。
“滴——”
投影開啓,一道光照向沙發對面的黑布,在上面投射出人像。
音量和頻道可以用精神力控制,也可以按投影上的按鈕。
趙江切斷精神力,讓阮秋試試。
他下意識覺得阮秋一定能成功,整個星系的人類都擁有精神力,區別只是強度的差距。
阮秋認真聽着,學趙江的樣子伸出指尖。
他聚精會神,感受着所謂的“精神力”,然而投影絲毫反應都沒有。
看着阮秋茫然不知的模樣,趙江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這個投影用了很久,反應可能不太靈敏了。”
襲淵獨自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阮秋和趙江待在一起的場面。
阮秋手裏拿着一個簡易信號接收器,翻來覆去地查看,一邊問:“趙江哥哥,這個還能用嗎?”
襲淵腳步驟停,立在客廳門外。
裏面的兩人第一時間發現了他,阮秋欣喜地想上前靠近,卻發現襲淵的臉色不太好看,漆黑的眼眸顯得有些陰沉。
阮秋隐隐感到一絲不秒,卻還不知道為什麽。
趙江的精神力在整個洛倫水星勉強排得上號,他對外界的感知更敏銳一些,襲淵不止是不高興,甚至有流露的殺意直直沖着他來。
他的視線移到阮秋身上,冷淡出聲:“你叫他什麽?”
阮秋呆住,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趙江背後的冷汗都快浸出來了,齊禮今早提過襲淵與阮秋之間可能的關系,他的确不應該和阮秋太親近。
他戰戰兢兢道:“您……您叫我小趙就好了,不用這麽客氣,我先去準備晚飯。”
趙江怕得要死,趁襲淵暫時無動于衷,從客廳另一側趕緊溜走了。
等他離開,襲淵收回視線,轉身回了房間。
客廳內只剩下阮秋一個人,他望着襲淵離開的方向,又扭頭看了一眼側門,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襲淵追過去。
房門沒有關緊,阮秋輕輕推開,走到襲淵身邊。
“哥哥,”他小聲喊了一句,“你在生氣嗎?”
僅僅因為他對趙江用了一樣的稱呼?可是昨天襲淵沒多少反應。
而且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嘴甜一點更讨喜,容易拉近關系,這個道理阮秋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襲淵沒有回應,他低頭将左手的袖口往上拉,露出一截滲血的繃帶。
他将繃帶解開,丢棄到身側的垃圾桶。
星船墜毀時,控制臺的零件劃傷他的左臂,一道深深的疤痕足足有手掌長度,看着猙獰可怖。
阮秋這才想起來,初見時襲淵是受了傷的。
他猶豫片刻,坐在襲淵身旁的位置:“要我幫你嗎?”
襲淵卻道:“不用。”
他并不避諱阮秋,随後又解了幾顆上衣下方的扣子,将腹部的繃帶也拆了。
這時,襲淵右側的衣兜裏,突然冒出一個巴掌大的機器人。
它又扁又小,機械四肢從兩側伸展出,迅速靠近襲淵的傷處。
機械盒像拉抽屜一樣打開自己,取出一小團壓縮繃帶,和一粒止血凝膠。
阮秋睜大雙眼,屏住呼吸仔細打量着機械盒,神色驚奇不已。
客廳的那些電器,雖然阮秋都沒怎麽見過,但都不會動,眼前的機械小盒子,是除了那天被阮秋砸毀的機器人之外,他見到的第二個會動的機械。
機械盒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身體朝阮秋的方向轉,一對小小的芝麻眼閃爍了一下,又趕緊轉了回去,手上的動作不停。
它檢查傷處,确認無誤後塗上凝膠,再纏上新的繃帶。
阮秋注意到襲淵身上似乎還有其他舊傷,很快被衣物再次遮擋住,他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纏好繃帶,機械盒重新塞回了衣兜,縮起四肢進入休眠狀态。
阮秋掩飾不住地好奇:“它……好小。”
一個會幫助主人處理傷口的小機器人……
他隐隐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發現有人在談論自己,機械盒再次從衣兜裏探頭,偶爾閃爍的玻璃眼球像在眨眼睛。
阮秋蠢蠢欲動:“我可以摸摸它嗎?”
見襲淵沒有阻止的意思,阮秋一點一點伸出手,輕輕觸碰到機械盒的頭頂。
機械盒也在等待襲淵的指令,它僵持了一會兒,确認和阮秋接觸是被允許的。
它遲疑着立起來,伸展細細的手臂搭在阮秋掌心,随後順着阮秋的手臂爬進他懷裏。
“滴滴。”
機械盒的身體發出電流聲,像在和阮秋打招呼。
阮秋從沒見過這樣可愛又奇特的機器人,輕輕戳了戳機械盒的身體,又小心翼翼撫摸它的手臂,輕聲道:“你好。”
他的眼睛很亮,唇角揚起一點點開心的弧度,擡頭問襲淵:“它有名字嗎?”
機械盒的身體很舊,外殼有許多劃痕,邊角有破損的地方,看上去已經用了很久了,甚至比阮秋丢掉的那個收音機還舊。
阮秋心想,用了這麽久還不換,要麽條件不允許,要麽是有了感情,不願意換。
襲淵回道:“沒有。”
他一出聲,機械盒跳下阮秋的手心,回到衣兜休眠。
襲淵背靠着沙發,下巴微微擡起,半阖着雙眼。
阮秋張了張口,想起過來找他的原因,又問:“哥哥,你今天去哪裏了?”
“我醒來沒有見到你,是……是趙江準備了午飯,”阮秋繼續說着,低頭攥着手指,“之後他教我用投影看電視,但是我學不會……”
說到這裏,襲淵有了些許反應,側目看過來,低聲道:“學不會?”
“嗯……”
打開投影這麽簡單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學,除非無法正常使用精神力。
阮秋的神色失落,不像在說謊。
襲淵突然伸手過來,撩開略長的袖口抓住手腕,感受他的脈搏。
陌生的手掌幹燥溫暖,與阮秋白皙嬌嫩的皮膚比起來顯得十分粗糙。
片刻後,襲淵松開阮秋:“你沒有精神力?”
阮秋搖頭:“我不知道。”
但襲淵也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阮秋察覺他好像沒有在生氣了,又問起另一件事。
“對了,我可以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嗎?”他又趕緊補充道,“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可以去外面找工作,掙錢付房租……”
昨天剛來的時候阮秋就發現了,齊禮面對襲淵非常客氣,趙江也是如此,甚至是有些怕他,因為他才細心對待阮秋。
這裏最擁有話語權的是襲淵,只要他同意,一切都好說。
“房租?”襲淵的神色依舊淡淡的,“不需要。”
阮秋愣了一下:“那我……幫你們打掃屋子,做飯……”
雖然他廚藝不精,但可以學。
“不需要。”
依舊是這三個字,可是都不需要的話,阮秋心裏不踏實,他總不能白吃白住吧。
阮秋沉默下來,想起昨晚襲淵親自拿小圓餅給他吃的時候。
他慢慢蜷縮起指尖,往前坐了一點:“哥哥,那我可以留下來嗎?”
連番的試探與詢問,代表着阮秋的膽怯和不安,以往襲淵面對類似情況,早已不耐煩。
但阮秋自然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否則襲淵昨天就不會将他帶回來。
他現在的模樣,簡直像一只求撫摸的小貓。
襲淵盯着看了一會兒,擡起左手,輕輕撫過阮秋耳邊的碎發:“可以。”
阮秋沒有躲,欣喜又感激道:“謝謝哥哥。”
他還是昨天的念頭,襲淵要想對他做什麽,根本不必等到現在。
并且,這個人雖然性格捉摸不透,也有些陰晴不定,但……總體而言是個好心人。
給他送肉幹,從陌生人手下救下他,還免費為他提供住處。
阮秋細數過來,已然将襲淵排在了目前最信任的第一位。
這時,齊禮匆忙從外面回來。
他神色焦急,第一時間敲響襲淵的房門。
見襲淵和阮秋都在,齊禮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機械兵來了。”
機械兵是來做排查的,專挑夜間衆人都回到住處的時候,挨家挨戶地掃描。
趙江聽見動靜從後廚出來,同樣表情擔憂:“居民排查不是已經做完了嗎?怎麽又來?”
發現有陌生星船墜毀後,管理所提前開始排查,前兩天就完成了,那時齊禮不在住處,不知襲淵怎麽躲過的。
但這次不一樣,有機械兵提前過來通報,今晚七點後将進行宵禁,一直到明早六點前都不允許外出,違者重罰。
齊禮趕回來的這一會兒,已經見到三只配備最高武器的懸浮探測球。
聽到趙江的詢問,齊禮先看了一眼襲淵,壓低聲音:“是……有人在荒廢區邊境發現了兩具屍體,還有幾只徹底損壞的初級機械兵……”
不用猜,肯定是襲淵幹的。
阮秋聞言愣住。
荒廢區……兩具屍體?是昨天被襲淵解決掉的那兩個?但那時襲淵不是說他們沒有死。
還有齊禮口中的初級機械兵,阮秋猜測就是那天追着他發出警告的機器人。
但他也只見到了一只,齊禮卻說損壞了幾只。
而且,襲淵從來沒有問過他的來歷與身份,面對機械兵的居民排查,齊禮和趙江表現得這麽擔心。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要麽襲淵也是未登記居民,要麽這裏的四個人都一樣。
阮秋隐約感到一絲不安,安靜站在門邊繼續聽幾人交談。
齊禮輕咳一聲,将聲音壓得更低,詢問襲淵:“您看要不要……稍微避一避?”
他不想冒險,襲淵弄死一群機械兵是很簡單,可這樣一來,他也會暴露,說不定連洛倫水星的居住證都會被銷毀。
襲淵一時沒有回應,周身的氣壓微沉。
齊禮急得不行,還不敢催促,最後是阮秋輕輕扯了扯襲淵的袖子,輕聲道:“哥哥?”
不只是襲淵,阮秋也得躲避機械兵的排查,不然他會被抓走,等待管理所的審判,大概率會關一段時間再安排去處。
襲淵氣息微頓,應道:“好。”
—
在機械兵到來之前,阮秋跟着襲淵一起躲進了院子角落的木箱。
地面挖空,木箱就藏在底下,不易被察覺。
據齊禮所說,木箱是他特意準備的,裏面鋪了一層可以隔絕一切探測的合金,活人的體溫和精神力波動也不會被發現,原本是想平時用來藏點走私物資。
木箱有兩層,阮秋和襲淵兩人在最下方的一層,共同擠在狹窄的空間內。
襲淵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躲藏過,他太高了,坐在木箱裏需要偏着頭才行,看着十分憋屈,臉色也一直不太好。
阮秋還想着荒廢區發現兩具屍體的事情,後知後覺般的意識到,襲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神秘。
他也是未登記居民的話,是從哪裏來的呢?又是為了什麽。
至于那兩個人,襲淵沒有必要騙他,況且阮秋覺得他不像是那麽兇殘狠戾、會直接下死手的人。
也可能……不是昨天的幾人,或者他們之後又遭遇了別的情況。
那三人不懷好意,心腸壞,興許仇家也多,有什麽樣的結局都正常。
阮秋正胡思亂想,聽見襲淵低沉沙啞的聲音:“害怕?”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輪廓,輕輕“嗯”了聲。
阮秋也害怕被發現,齊禮剛才那麽着急,被機械兵抓住的後果一定很嚴重。
木箱裏很黑,襲淵的視線卻沒有受到多少限制。
阮秋抱着膝蓋,臉上滿是擔憂和忐忑,先前因為襲淵同意他留下的開心也不見了,眼睫不安地顫動。
襲淵突然動了動,抓住阮秋的手腕。
阮秋身體被迫前傾,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腰,整個人被帶了過去。
襲淵的動作半強硬,阮秋很瘦,也不及他的個子,像個小鹌鹑一樣被他圈在了懷裏。
阮秋坐在他腿上,身體僵硬。
但襲淵僅僅只是抱住他而已,并安撫般撫摸他的銀發。
他體溫很高,隔着衣物也感覺到十分的溫暖。
阮秋耳尖通紅,慢慢放松了下來,主動靠着襲淵的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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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